另一侧,下人带着珠宝并未回到国公府,反倒直接入了宫,到了皇后殿前,额角早已是冷汗涔涔,“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里的那支兰花,那颇为娇嫩的花瓣上依稀可见几个用簪子戳出来的孔洞,足以见得皇后的心情有多不好,“如何了?”
下人跪在殿下怕的脸色苍白,止不住的哆嗦,目光落到皇后的鞋尖上时,又重重的磕了个头,“启禀皇后娘娘,除了几箱白银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被退回来了……”
皇后闻言手中拨弄花瓣的动作一顿,随即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拨弄,只是手里的兰花终究耐不过撕扯,被撕了个稀碎,“为何退回来了?”
她放下身段主动示好,凭着凤墨渊的心思也不难猜出国公府背后的是她,既然如此,更不可能拒绝。
“是王妃娘娘说,这等大礼不合规矩礼数,这才只收了银子退回来了。”下人额角冷汗直冒,偏生又不敢抬手去擦,那汗落在眼睛里生疼也不敢动一下。
皇后闻言站起身,脸色分外阴沉,许是。装了这么多年的温柔贤淑,如今即便是生气也多了几分端庄意味,“好一个摄政王妃。”
她原先还诧异凤墨渊为何会拒绝她的示好,如今看来,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苏云芊干的好事。
皇后微微眯起眸子,她早就该除了苏云芊这个祸害。
“本宫知道了,将多出来的珠宝原封不动的送回内务府去吧。”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底下止不住发抖的下人,语气里像是有几分纠结之意。
“至于你办事不力,那就暂且去找张公公领罚吧。”皇后说罢也懒得看下人脸色如何,转身进了内阁。
下人跪坐在殿前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光,皇后殿中的张公公折磨人最有一手,说是领罚,倒不如砍了他的头来的痛快。
内阁之中,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愈发阴沉,“如今这朝廷中他摄政王说的话几乎无人不附和,能稍稍与他抗衡的也只有国公府了。”
皇后如今忧心,正是因为母族权势滔天,只怕凤墨渊愈发猖狂,直接拿国公府开刀。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国丈他吉人自有天相,任凭摄政王怎么翻腾也翻不出什么大花样的。”掌事宫女轻声劝慰,她着实心疼皇后这般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
“但愿如此吧。”皇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的狠厉之色却愈发浓重。
到了大婚那一日,苏云芊穿着嫁衣坐上花轿,后头吹吹打打的跟着一排,更是十里红妆,处处张灯结彩,沿街的百姓甚至还能讨些散落的铜钱来。
谁人也不知道为何苏云芊会嫁给凤墨渊两次,旁人都在羡艳苏云芊的好命,高嫁王爷不说,王爷还如此疼她宠她,甚至这般的十里红妆走了两遭。
苏云芊的花轿绕着京城走了一圈,着实是过足了风光,一圈结束回到摄政王府之时,苏云芊看着盖头底下凤墨渊伸来的一只手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