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玖天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师叔的大斗笠!为什么不是水公鸡?水公鸡呢?
“师叔。”
“嗯。”
“水公子也掉下去了,他呢?”
“没见。”
“没见?”越玖天腾地坐起来,“他怎么啦?”
师叔像风吹不动雷打不倒的磐石,语气淡然地说,“躺下。”
“我不!我去找水公子!”
师叔伸出手指头把越玖天肩膀一推,“你自己骨头还散着架子呢,去管别人。他有他的命!”
越玖天被师叔一指头打倒,才发现自己骨头真疼呢!“那你现在快去找找他,不找他没命了!”
“我就没看见他。你瞎激动啥。我问你你怎么下去的!”
“我和水公子一起掉下去的,他拉着我,半道上,他突然惨叫,松了手就落下去。我当时好像被石头砸了,然后也掉下去了”
“石头砸了?”师叔的声音变成升调!“你的脑袋比石头还硬怎么地!我救你时,你脑袋上连血都没有!”
是吗?
那是谁飞来打我?
越玖天摇头闭眼地回忆半天,也没想起个合适人能飞天而下拍自己脑壳!只好问师叔,“你怎么救到我?”
“你被抓走了,师父师兄弟们传信,派人赶来,打听到你,就跟着。下山救你,就这样!”
“天天!”
越玖天往门口看,是玉籽儿!“是你!太好了!”
玉籽儿疾走两步,先叫了声师叔,师叔应着从椅子上起来走了。玉籽儿坐在床边,“幸好你没事!”
玉籽儿身后跟着她的丫鬟手里端着碗,“药好了。”
玉籽儿接过碗要给她喂,越玖天连忙撑着坐起来,“我端着碗就喝了。”
玉籽儿家派人接她回江陵府,她行在路上,就有从后面赶来的同门说越玖天出事了,玉籽儿就和同门一起去找越玖天。
原来玉籽儿的哥哥是荆南节度使。
师叔和师父商量,目前蜀国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不如让越玖天陪玉籽儿同到江陵府,再北上周境到华山,明春回九华山,或者在江陵府别做打算。
越玖天往山下坠落时,开始水龙吟拉着自己的手,越玖天想起师叔的口决就在心里默诵着。虽然不知被谁拍了一黑掌,落地姿势不好看,倒也没摔得生魂离体。只是胳膊腿很痛。
师叔已经扯胳膊拉腿地给正过骨,又煎了滋补利骨的汤药。陆路上有玉籽儿家的马车载着,到夔州转水路乘船,越玖天几乎都躺着歇着,行至江陵府身体已经恢复。
玉籽儿住在哥哥府上。荆南节度副使好像还兼了宁江军节度使。府上自然比越玖天家从前的越宅宽阔气派。越玖天不知道水公鸡怎么样了。他又不知道自己到了这里。
越玖天在高府住得很着急。玉籽儿倒是陪她出过府逛逛街,进进庙,以此消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