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克宏马鞭绞住对方剑锋,右手长剑挥去挑他头上戴着垂下黑面纱的大斗笠。大斗笠的剑像一条油滑的小蛇溜出柴克宏马鞭,而小蛇的主人已经轻盈旋身飘到柴克宏身后。
柴克宏后仰翻身,剑转后方,听音斜抽,再回头看,大斗笠又飞到前面。柴克宏跃下马,左手马鞭去裹,右手长剑去攻,和大斗笠闪电般打出十几回合。
突然,大斗笠飘出战圈之外,翻身坐到不知何时到他身边的马上,开口道,“柴将军屈居小小唐国,真是可惜。”
“假若你的家小,你就不爱它了吗?”柴克宏吹吹剑尖,收回剑鞘中,很冷淡地回了一句。
“唐国皇帝胆小无识,宠信奸邪,要不是你打下常州,恐怕到现在还是怀才不遇吧。”
“哪个朝代没有昏君?就算太平盛世,也有很多人以谄媚阿谀求生!如果个个皇帝是尧舜,每个臣子都是羊祜,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我的责任,做官,与奸侫斗;打仗,力求胜。不称职,则死。”
“好!果然是大丈夫!不过,所谓实务者为俊杰。你可要小心身边人。”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天下未定,何为实务还说不定。我无须考虑。你也无须枉废唇舌。”
大斗笠不无忧虑地说,“我本来非常想帮你的。”
“听君一言,恐怕也不是唐国之友。战场相见,各为其主。你不用帮我。我也不会恨你。”
大斗笠长叹一声,“天地不容英豪。你若早逝,真是可惜。”
说完,纵马转身,他身后的无数“鬼军”也在几步之间随冷风吹起的尘土,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柴克宏摇摇头,拍拍突然又疼起来的脑袋,“奇怪,我是在做梦吗?”
水龙吟带着越玖天向北飞着,前方空中雪片大如花瓣,水龙吟不由将越玖天搂住,“怪冷的。回去吧。”
越玖天闻得似乎有若隐若现的香味,不由猛吸几下,“好清新的味道。舒服。”边说,边拉紧水龙吟,“不回,我要找这花香。”
“贪玩!”
说话间,水龙吟带着越玖天慢慢降下。
越玖天一直低头向下寻着,突然开口叫道:“好漂亮。”
水龙吟也低头一看,果然!好像是花谷。
越玖天下了云驾,跑到花间这边嗅那边闻。不由伸手向一朵蓝色花去摘。
水龙吟按住,“这些花都是药材。有些有毒。”
越玖天收手,“呀,多好看。可惜。”又十分爱怜地跑到几株绿花前问,“这是什么药呀?”
水龙吟看了会儿,“红的这么艳,肯定毒的很了。还是离远些好。”
越玖天凑近水龙吟,在他眼前晃晃手掌,“你是开玩笑吗?这明明是绿色的花呀。”
“真的吗?”水龙吟按住越玖天的小手,“你在拿我开心吧。”
越玖天笑着指另一株红花,“那这株是绿的。”
“顽皮!这明明是红色的。”
越玖天撅着小嘴,“对啊!这株是红色,你也认得。为什么偏要说那株绿色的是红的?”
“好吧。我们找找这主人去问问。”
两位边走边找,沿着一条青石铺就的小道,蜿蜒走着。不远处一座二层高的楼上窗户里灯光明亮,与月光映衬下的积雪相应,显得非常安静。
“有人吗?”
越玖天大声喊。
水龙吟说,“应该问有神仙吗?”
两位等了会儿,并没有人神鬼妖什么的应答。
“大概出去游玩了,和我俩一样。”越玖天四下瞧着说。
水龙吟点头,想着直接进去看看。
突然,身后一声,“我在这里。”
水龙吟和越玖天吓两跳,回头看。一位身着褐色绢衣裙,年约三十左右,面色微黄的妇人,画着长长的弯眉,一双眼睛在瘦脸上显得大而且威严古板。她看了看水龙吟和越玖天,“你们怎么来的?”
“路过此地,被异香吸引。”越玖天说。
“不是来买药的就快些走。”妇人边说边往屋子里走着。
水龙吟说,“叨扰仙家了。只是有件事想请教。”
“我又不认识你们。”
越玖天说,“我叫越玖天,请问仙姑芳名。”
“汤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