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一夜,第二日都起得晚。
陈菱芷晌午醒来。
越清音问她怎么回事?菱芷说,有个女子说自己自私自利,爹死了娘没了,不去找娘,不孝顺,该死这类,然后,菱芷就觉得脑袋很晕,恍恍惚惚,仿佛看见爹在门外叫自己,那个女子就说,你该上路了。
至于后来,完全记不得了。
姁缈说:这是那鬼怪摄魂,让你去死,她想占你身体复活。
菱芷吓得一把揪住越清音衣袖往她怀里藏去。
“别怕!别怕。”越清音搂着陈小姐,“我这位朋友修道,很厉害,她会驱赶那些怪东西的。”
菱芷抱着越清音,“姐姐你别走,陪我。”又看姁缈,“姁缈姐姐也别走。我回家后就一直梦见鬼。吓死我了。”
到晚饭时,家仆说,有人找封师父。
大家都看封宙,生怕又来个什么人把封宙毒倒带跑。
门外进来位年轻道士,大老远喊着,“师父、师父,太好喽,你还在广州城。我还怕你走喽哩。”
“班见!”
见了徒弟,师父自然嘘寒问暖关心几句。
“你走得有些慢吧。听说你出来不少时日了。”
“路上有事情耽搁下喽。”
“什么事?”
“荀芳的事。”
封宙一听,“她人呢!现在官府正抓她。快带官府去找她。”
“抓她?抓她干啥子嘛?”
听封宙约略讲了个原委。班见叫起来,“啥子事嘛!她死喽!真是恶有恶报。”
“死了?”
“为什么?”
“谁干的?”
……
班见看着大伙惊讶而又七嘴八舌的,抓抓自己脑壳,“这个嘛?说起来话长,不过哩,长话短说就是荀芳在路上和几个当兵的吵起来喽,然后咧,又打起来喽,当兵的人多,把她杀喽……”
在座各位盯着班见,封宙一边皱眉一边摇头一边手指头搓小短胡子;
意可怜专心看班见嘴巴一张一合一边点头,还笑眯眯的;
姁缈端坐,眼睛看着陈小姐家地砖,一动不动,仿佛自己是别人搬进来的塑像;
陈小姐眼睛瞪得特大,胸口一起一伏,像有一团气在她体内游窜,不窜出来,她就得炸掉,“搞乜!该是我去抓着荀芳,亲自扎她几刀,替我爹爹报仇!”
班见不由身体像后倒了一下,“啥子?荀芳杀了你爹?不可能吧。”
意可怜收起笑,“为什么不可能?”
班见咳咳几下,“荀芳咧,这个人,脾气坏些,但是,总归女子家,咋个会杀人咧?”
姁缈抬起头,“班见道兄,你的嗓音怎么这么奇怪?”
班见摸着喉咙,咳几下,抓起杯子喝了几口,“一路赶来,好久没得水喝。又说了这许多话撒。”
“荀芳埋了吗?”
“埋了。给她办了头七,我才赶来。所以就耽搁下了嘛。”
封宙叹气,“你在哪里遇到她的,即是同门,也当帮她一把。”
“我是帮了哟师父,要碰上她的时候,她都受了伤。我再来迟,她就被当兵的戳成筛子喽。”
这下,陈老爷被杀的真相,只能去抓沈二问。但是,沈二逃去唐国,又从洪州不知逃到何处,何时能抓到,简直有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