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盏茶功夫,山神手中举着一只鸟,兴冲冲地进来,“我方才去看过,大夫手里抓的药是金蔓。我这里有只异鸟,嗅觉最灵。我已经喂过它金蔓。你们跟着它就是。”
水龙吟连忙上前深深一揖,“不知如何谢您。”
山神说,“小事。你们进得我山,也是有缘。我自然要保你们如愿平安。”
水龙吟又深揖,“在下水龙吟。”
“知道,你和你爹眉宇间有些像。而且,金剑化龙,他以前还给我教过一些,我没学会。嘿嘿。”
水龙吟甚是感动,挥手别过山神。
异鸟在前展翅而飞,时高时低时而疾掠。水龙吟、越玖天在后紧随,竟是到了杭州城。
异鸟降在一片房舍屋顶上,轻盈地跳跃前行,突然直起,扑棱着翅膀冲到一院中树枝上停下不动了。
此时天色已经薄暮时分。水龙吟和越玖天就飞进院中轻轻落下。此院不大,中间植些半人高的花木,两边是走廊。异鸟停留的桂树,是种在窗前的。
水龙吟向异鸟招手,异鸟飞到水龙吟手心,水龙吟将山神给的草籽喂给它,这鸟儿拍拍翅膀在水龙吟和越玖天面前两旋,冲向高空飞走了。
窗户里黑漆漆静悄悄的。
难道是把善好关起来了?
这好说!破门而入,动手抢出来。两神对视点头,好的!想法一致只差行动。
正要上前踹门,却听得院外有人来。
两神立刻飞上屋顶瞧情况。
空气里飘来香味,两个女子走在前面手里提着灯笼,中间走着一位女子看来是主人什么的,穿着绸缎衣服在灯的照射下,似乎还反着微光。她面上蒙着一块白纱。
水龙吟和越玖天不由相互看着点头,从行走的仪态上看,是娇媱啊!
娇媱后面还跟着四位差使。
到这屋前,后面的四位差使留在门外,娇媱和两位提灯的女子进房间。
水龙吟和越玖天细听,善好的声音,“你让我给你把容貌变了可以,我也得准备些药材吧。”
“药材的事何需您操劳,这里笔墨纸砚都有,需要什么你尽管写。”
“有些药根本没现成的,得去找。”
娇媱似笑非笑地哼道,“这世间药千万种,总有药性相近的可以替换。”
“你懂还是我懂。什么叫药性相近!可以替换!写方子开药是关系性命的事,差一分多一毫,都可能相去甚远。药性相近,可是得考虑到混合在一起的其它药的成份。你们道听途说,就自以为入门精通了。真是医之大害!医之大害!”
娇媱笑起来,“既然如此,我多派些差使随你调遣。”
善好不高兴,“出去出去,我要歇了。”
水龙吟、越玖天早已用迷药弄晕四位守门的差使,冲进屋里。
娇媱当时瞠目结舌,感觉像在做梦。金珠鞭又不在手中,先是惊叫一声,“啊!”才出手去打。
越玖天扯着善好就跑,水龙吟拦下娇媱和两位小仙。肯定要把娇媱打到她不能追才行。
水龙吟飞身跃起,一把扯下床上垂下的幔账,随手挥成绳状,抽倒两位冲来的小仙女,一把抓住娇媱挥来的披帛,顺势一拉将娇媱卷进她的披帛,连同摔倒的两位小仙女捆成一团,施些防挣断的法术,留下叫喊着:“你是谁!”“小心我找到你,你就完了之类”的娇媱,扬长而去。
善好被拎出来,看清是越玖天,“你们怎么能找到这里?太神奇了。”
待水龙吟捆完娇媱,三位星夜兼程赶回金陵郊外小院,急急走进房间,姁缈在汤嘏床边坐着,拉着汤嘏的手。看见三位进来,姁缈连忙向善好点头示意他过来。
善好疾步过去,姁缈把善好的手轻轻放进汤嘏伸出的手中,慢慢移开让善好坐下。
越玖天见姁缈如此,就指指汤嘏,眼睛睁大眨眨,像是问怎么回事?
姁缈把越玖天拉到稍远些的地方,极小声在越玖天耳边说,“已经看不见了。”
方才汤嘏伸手在空中抓着,“师兄,师兄!”
姁缈怕她不行了,想让她安心,就抓住汤嘏的手,“在!”
汤嘏说,“你不是。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清。善好,善好。”
姁缈握紧汤嘏的手,给她度些仙力,“快了!你等会儿啊,等会儿。”
姁缈不时地问些善好的旧事,让汤嘏恢复念力。
可算是挨到水龙吟、越玖天把善好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