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跌坐回凳子上,半响说不出话来。
蔡司礼继续往她伤口上撒盐:“再说,白家是你姐姐的婆家,同你有什么关系?你念旧情,同你姐姐往来,我们也不说。你凭什么要蔡家去替白家做打算?”
“一把年纪的人了,要看不清事情早些退下来便是。”蔡司礼嗤笑一声,“你以为你那姐姐是为你好的?只怕你还不知,她早同大伯母合计起来,要拉你垫背呢!”
老太太猛地睁眼看向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蔡司礼回头一撇,道:“你进来吧。”
话音落下,自屋外进来一人。
老太太盯着人看了一会儿,认出那是林棠儿院里的人,前头是伺候蔡夫人的。当时她见林棠儿的陪嫁丫鬟只有一个,怕伺候不过来,就打发了这丫头一道去伺候。
这丫头虽不如流霜那般受重用,但有些要紧事,林棠儿也会吩咐她去办。
就像这次,就是林棠儿故意叫她留下来的。
老太太认出来人来,怒道:“采莲?怎么是你?我院里不欢迎她林家的人,滚出去!”
采莲上前来,跪在厅里边,垂着头并不起身。
蔡司礼道:“将你知道的事情好好与祖母说说,省得她老糊涂了,至今还要叫人蒙在鼓里。”
“老夫人糊涂,不知玉鸾是白姨妈的人……”
采莲才刚开口,蔡司礼就道:“她算哪门子的姨妈?”
采莲忙改口:“是白夫人。玉鸾是白夫人的侄女,因家里边犯了事,做了奴,叫白夫人碰见后,买来送给您的。”
老夫人表情一空,大约是从犄角旮旯的记忆里将这件事给想了起来。
当时白姨妈好像是送了个人来,说她身边的人伺候得不得力,她不放心。
老夫人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只后来帖身伺候她的嬷嬷过世了,身边伺候的人不尽心。就只有玉鸾伺候尽心,她当时觉得这丫头不错,就提到了身边来伺候。
哪里想,竟然是白姨妈的侄女,伺候在她身边,是负责监视她,打听蔡家的事情的。
采莲又说:“白姨妈进不来,就只靠玉鸾联系大夫人。大夫人知道您不服管家权落到了二少夫人手里,就交代了城郊一老尼姑,叫她买了些银杏,用那银杏芽提炼出一瓶毒药来。”
“大夫人怕自己出事,就叫玉鸾去接触了那老尼姑。后来玉鸾知道少夫人爱吃栗子糕,每日里就一点一点的将毒掺在和面的水里,下的不多,毒性就发作得慢,直到今日才出事。”采莲垂着眼道。
老太太道:“胡说八道!她既知道毒是每日掺在栗子糕里的,为何又还会吃?”
采莲道:“少夫人是不知道的,这些话都是审问玉鸾时,她自己害怕说的。后来大约是知道自己叫人利用了,用腰带在屋里将自己吊死了。”
老太太怒道:“你放屁!”
采莲道:“老太太若是不信,只管传那老尼来问问便知道了。玉鸾交代后,夫人就已叫人去将她捉了来,现在就关在夫人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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