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汤雨蝶要离开,阿朵钦招呼着林之的司机满格赶快过去。而他更快的跑到了她跟前,也没征得她的同意,一手扶住她,一手取过拐杖塞到满格手里,然后将她横着抱了起来,动作很是自然,好像经常做似的。
雨蝶的脸刹地红了,“阿总,你这是干嘛?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你的脚才稍微好一点儿,刚才坚持着自己走上来,我看得出,很费力,再拄着拐杖走下去,肯定对脚的恢复有影响,你不想再回到病床上躺一个月吧?”
他的话是很有理,可在明知他的心意、自己又决定拒绝之时,这样亲密的举动很容易带给他错误的信息,何况,还有林总和公司的司机看着,雨蝶的脸更红了,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只剩下两个字:“可是……”
“别可是了。”他立即柔声地打断,也幸好他打断了,这拒绝的话还真不好说出口。“早点儿康复才是最重要的,我先把你送到车上。”
雨蝶不好再说什么,任他抱着,任自己的脸红着,脑子里想着要怎么跟他说。
坐进阿朵钦的车,雨蝶没有立即问他,她知道如果现在就问,很可能会影响他和林总的关系,也可能会影响到今后的合作,他在本地的势力不可小觊,公司的发展也许还有仰仗他的时候。
“在想什么呢?”
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略显慌乱地侧头看向他,“哦,哦,我……”入眼的背景是一个月未回的家,为自己的失态掩饰地一笑,“啊,到家了,不好意思啊,刚才走神了。”
“这么久没回来了,感觉亲切还是陌生?”
“说不上,这里毕竟只是我暂时住的地方。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又送我回来。”看到他将后备箱里的行李物件取了出来,她知道,他肯定是要帮自己拿上去。不可以,家,不是可以随便让人去的,尤其还是自己独自一人居住的家,让一个对自己有情感的男人去,这意味着什么?“阿总,家里一个月没人了,肯定很厚一层灰,这不符合中国人的待客之道,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改天,好吗?”
阿朵钦听出雨蝶话中的拒绝之意,但并无多想,他认为她只是还在考虑,或是女性的矜持。对着脚边的两个大包一指,笑着问她:“你确信你能把它们提上去?”
她傻眼了,唉,明明看到他把东西取了出回,怎么还把它们给忘了呢?别说自己现在拄拐杖、坐轮椅,就是健康时,一次提上去都还有些费力,迫于现实,只好说了声“不好意思,又得麻烦你了。”
“雨蝶啊,我现在反而有点儿希望你继续躺在病床上了。”
“嗯?”她有瞬间的疑惑,一时没明白过来他的话,刚嗯出,就想过来了。
果然,阿朵钦说出她意料中的答案,“在你不知道我是谁时,我们相处是多么的轻松,就像老朋友一样,你知道我是谁后,就变得很生疏了。”
“我确实没想到是你啊!”
“我是谁有区别吗?”她没有回答,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答案,虽然有点儿失望,但他还是充满希望地说:“算了,这话先搁一边儿,我对你来说有些突然,你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以后再说吧!你看,我是先扶你上去,还是先帮你把东西拿上去?”
再拒绝就会显得自己小气了,雨蝶对自己说,就当现在他还是顾吧,就当这里仍是医院吧,想到此,心情立即回到那时的轻松,“那就麻烦你给我当苦力了,我呢,比东西重,怕累扁了你,还是自己走好了。反正有电梯,走不了几步的。”
“那你小心点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