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给他按摩,怎么就睡着了呢?雨蝶想不起来,眯起眼看向有光的地方,朦胧,是暮色。这一觉睡了大半天?动了动身体,感觉到久违的轻松,原来这几天睡得再多,却是一次都没有睡好,还是在床上睡得踏实啊!
这个方向看不到阿朵钦,翻转,也不见他。雨蝶知道他不会丢下她,但睁眼就看到他已经成了习惯,一次半次也会涌起空落。
“阿钦。”
不见人回答,雨蝶坐起在视线能及的范围内看过,没人。
他去哪儿了呢?
正要走出卧室,又觉不妥,她想起他之前说过黄登明和满格会来,他这会儿可能正陪他们吧,那姓黄的看到自己这身浴袍,还不逮着机会满足他的口舌之欲,算了,在这种非正式场合,能不见他就不要见了。何况,阿朵钦消失了这么多天,他公司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事情需要听听汇报、说说该怎么处理吧,我怎能像个小女人时时缠着他?
于是又回到床上拥被睡下,只露出头看向太阳留在天边的最后一缕红霞。,贪心的想,要是每天都可以和他睡在床上看日出看夕阳,看到我们老得牵手在床上同时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就算没有来生,也无憾了。
在幸福中,又甜甜睡去。
当再次睁眼时,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自己是被饿醒的。看看房间里,还是没有人。但床上有一套她留在婚礼前住的酒店房间的裙子。
裙子肯定是他放的,黄登明和满格已经来过,现在天已黑,他们应该走了吧?
也没有换裙子,就穿着浴袍赤脚下楼了。
二楼,是他儿女的房间。好奇心驱使雨蝶停下了脚步,她还没有看过他儿女的模样,这里,应该有他们的照片吧?
只是,她看到他女儿的照片时,大吃了一惊,这不是小欣吗?
拿近了照片再看,确实很像很像。她的女儿是在泸沽湖救自己的小欣吗?还是,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不会这么巧的。她安慰着自己,她记得他给他女儿喊的文文。
可是,某个她一直不解的事实又似乎正在揭晓答案。照片中的女孩和在泸沽湖救她的小姑娘是同一人。不然,她为什么把她的电话号码给了她,她给她打过去,她却不接,只是每次回个短信。在她被她委托看着她的杜放救起来后到现在,无数次打她的电话,都是关机?
现在她有了答案,就是小欣知道了她和阿朵钦的事,她接受不了,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又因为有一颗善良的心,在矛盾中仍救了她?
“雨蝶,我女儿漂亮吧?她的美和你是不同类型,你别一副自卑的表情。”
不知阿朵钦站身边多久了,至少,发呆的表情他是全看到了。雨蝶没有如他意料中的反驳他,她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阿钦,你有几个女儿?”
“到现在为止,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你知道的。就不知你肚子里现在有了没。”
“我肚子里有没有是以后的事。”打开他抚上他小腹的手,问他:“你一直说的你是一个女儿,怎么是两个了?是不是一个叫文文,一个叫小欣?”
“晴儿不是我女儿吗?”
“我是问你,这是不是你女儿?”她指着照片中的女孩问他:“她叫文文还是叫小欣?”
他疑惑,她怎么有这一问?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是我女儿了。她叫阿文欣,在家里,从小都是叫她文文。她去南方上学,那边很多人不相信有阿这个姓,她解释了好多次后,懒得解释了,干脆说她叫文欣,她的朋友就叫她小欣了。怎么,听你语气,你见过她?”
果然没有认错,不知该说幸运,还是说老天太会捉弄人了,又或是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认命地点点头,“不止见过,我的命是她救的!”
阿朵钦愣了愣,以为听错了,又问了她一遍。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也说出他知道文文考了导游证,工作不忙时会去朋友的旅行社带带团。
那就是确定救她的小欣和他女儿文文是同一人。
他没想到有这么巧的事,他更没有想到,在他心目中,无论什么事都能坚强面对的汤雨蝶会在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差点儿结束了生命。
他为她的差点儿离去心惊心痛害怕,怜惜的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许久,才缓缓开口:“雨蝶,我想我是做错了。我怕他们会伤害你,没想到,我的决定,反让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我不该在你最需要人陪的时候连电话都没有给你打一个,只顾着去处理别的事。”
“我从没有怪过你,我也从没有认为你做错了什么。阿钦,我知道,从你三年前认识我到现在,你做的什么都是为了我。那段时间,你突然不理我了,你不告诉我原因,但我肯定,与我有关。把你的左手给我。”把手从她的腰移到她手中,她握起,举到嘴边吻着剩下半截的小手指。“不管你用什么借口否定,我都认定,这也是因为我。”
“真的只是不小心。”
“那你以后绝对不能再不小心了,阿钦,你是我的幸福,是我的家,我不要我的幸福和家有丁点儿缺失,如果有了,我会用我的给你补上。”
“傻雨蝶,男人不受点儿伤没有点儿痛就不是男人了。”
“我不要有伤痛的男人。”
“你的口气好像越来越霸道了。”
“近墨者黑,没办法,受你污染了。”
“是啊,皮肤也和我差不多黑了。”
“嫌弃是不是?”
“不敢。等你七老八十,满脸皱纹,又黑又瘦,我再考虑嫌不嫌弃。不过,我想,那时,可能是你先嫌弃我。”
七老八十?雨蝶看着还拿在手里的他女儿的照片,对能和他牵手到七老八十感到渺茫。
“阿钦,我想小欣可能知道我。”
“你说是她救的你,她当然知道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可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