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大怒,用当地语言说了句什么,马上有人应声。
不大一会,伊藤突然大叫一声,身子从铁栏杆前被猛地弹开,摔倒在地,手臂抽搐着,双手的掌心漆黑……
维萨眼眸瞪起,倏尔起身,“维萨!”
“不要……不要碰到栏杆……那上面有电……”伊藤吃力的说着。
维萨脚步止了住,看着倒地的伊藤,双拳一点点捏紧,回过头,看向那个典狱长,后者冷笑着“我警告过你们这帮老鼠……”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双眼瞪大,神情僵住,接着,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身边的人大骇,惊叫一声,“典狱长!!”
典狱长倒在那儿动也不动,有人上前一探鼻息,早已没了呼吸……
他死了。
顿时,监狱内一片骚动,都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伊藤蹙紧眉头,他看向维萨,维萨眸目冷峻,眸底蓄着一股杀气。
他自然知道维萨是在为自己出气,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杀人可不是明智之举。
很快,黑玫瑰又出现了。
他看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命人将他的尸体翻转过来,目光向他的脸上,弯下腰,拔出一根不到两寸长的银针,看到它,他慢慢笑了:“人体36大死穴,你倒是研究个透彻啊!”缓缓抬眸,视线一点点投向维萨。
这根针,准确无误的插入了典狱长的神庭穴,那里是死穴所在,整根针都没入,足以见其力道。
维萨既不躲也不避,仍是傲然的站在那儿,睨视着他。
伊藤起身,欲为维萨开脱,“人是我杀的。”
维萨瞥了瞥他:“滚一边去,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黑玫瑰却笑了,“你?伊藤,不是我小瞧你,或者你身手不错,可是,能用这种小东西就取人性命,你还没那个实力!”
说罢,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说:“杀人被抓了个现形,这可如何是好呢?”
维萨早已见够他那副嘴脸,美眸微阖着,冷笑:“想怎样就来个痛快的,别惺惺作态的膈应人。”
黑玫瑰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有公事公办了。”回头,他叫来一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口吻无比信任的吩咐道:“阿达,现在我便任命你为新任的典狱长,这里交给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名叫阿达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身高体长,面容黝黑,五官端正,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他郑重的应下:“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好,那好。”黑玫瑰无比欣慰的笑了,转身,又笑吟吟的望着维萨,轻声说:“你可以任意杀死我这里的人,不过,你杀死一个,我就取走那家伙身上的一个部位。也许,是他的胳膊,也许,是他眼睛……呵呵,也许,我会让他一辈子都不能人道!”
维萨眸光愈渐阴冷,盯着他,突然手指勾动,一枚银针从指间弹了出。
黑玫瑰仍在笑,身子却朝旁边一侧,避开了他的银针。
“维萨,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乖乖听话,不会轻意拿别人的性命开玩笑。”黑玫瑰微笑着,但笑容背后的杀意,似张无形巨网,朝四周扩散开来,将他们重重笼罩。
维萨抿紧唇,一张绝美容颜,覆着阴霾戾气。
纵然再恨,他却被人扼住了咽喉。
他容不得伊藤有半点危险……
看到他的样子,黑玫瑰轻笑出声,转过身去,对着阿达颌首示意:“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是,先生!”阿达朝他毕恭毕敬的敬了个军礼。
“呵呵,那就好,交给你了。”黑玫瑰推门出去,懒洋洋的说:“我这辈子最恨那些做错事,还死不悔改的人,给你们机会,就要乖乖抓住,别不知好歹。”
伊藤脸色铁青,可又无计可施,恨得咬牙切齿。
黑玫瑰是赏金猎人出身,但他竟用规范的军事化来管理一个毒品王国,除掉拉菲,他则站在了权利的最高点。显然,他对权利的渴望还远不止这些。
这个笑里藏刀的可怕男人!
现在情况很糟糕,他们身上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搜走,与鹰大等人也失了联络,现在只能找机会逃出去了!尽管机会渺茫,那也要拼上一拼了!
阿达送走了黑玫瑰,转身回来,冷下脸来,表情严肃的看了看这帮人。
“这里有这里的制度和规定,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厉害,在这里,你们是犯人,请认准自己的身份。”
“哈,搞笑!”牢房内,有人忍不住轻嘲出声:“一个毒品窝子,还讲究什么制度?不过就是一群土匪而已,要杀要刮随便你们,别在这里装腔作势的让人恶心了!”
阿达认真的听着,看向说话的人,他走了过去。
伊藤眸光一紧,顾不得栏杆随时都会通电的危险,双手紧紧抓住,“喂,大个子,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难为手下的人!”
阿达充耳不闻,径直走过去,掏出腰间手枪,举起来就对准那人,“砰”地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地。
枪声在整座监狱里,久久回荡。
“该死!有种冲我来!”伊藤紧紧抓着栏杆,朝着阿达怒吼。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兄弟倒下,而且就在自己的眼前,那一瞬,他觉得自己好无能,好无力!那种挫败感,将他整个人打压,狂躁,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