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案发地点,侦查员给阿舒介绍:“戴维和死者的车停在水库的防洪大坝上,就这里,他们钓鱼的位置在一百米外的那里。”说着,侦查员指向了水库里横贯南北的混凝土拦截大坝,上边有一溜泄水的闸门,阿舒问道:“水库里没有值班人员吗?”
侦查员答道:“由于是周末,水库值班人员家里人结婚,他回家了,再说了,水库是不允许钓鱼的,逮住就罚款,所以没人过来,也就没有目击者。”
这就奇怪了,既然不允许钓鱼,那这二人怎么可以?难道他们有特权?
侦查员笑了:“这个死者很有人脉,是个大老板的儿子,你看他的车就知道了,一百来万呢,他认识旅游局局长,也认识水库负责人,所以经常带朋友钓鱼,水库也正有他们在,值班人员才敢走,否则他们是不能擅自离岗的。”阿舒这才明白,掉水里,连个救人的人都没有,这难道就是: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也许是吧。
阿舒到了停车点,蹲下身仔细查看,没发现什么,然后走向混凝土结构的南北大坝,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水库潮湿,加上风吹日晒,地上留下的可用痕迹实在是少之又少,阿舒蹲下身,在靠水边的位置找到了四个点,不用问,那是钓鱼座椅留下的,而阿舒的把手按在地上,一分钟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距离这四个点以外大约两米的位置,在这里阿舒查看了许久,然后沿着大坝往回走五十米,在这,他也找到了四个痕迹,那是钓鱼者的凳子腿上的橡胶留下的,痕迹很浅,只有一丁点,说明主人钓鱼时,没有坐这个凳子。
两个人钓鱼,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没坐,在原地来回走动……阿舒依旧没说话,蹲下身,在地上探查了许久,然后沿着某个痕迹再次走向事发地点。
半小时后,阿舒一摆手,侦查员开着警车回奔公安局,车刚停下,就见一个侦察员快步跑来:“楚局,找到了证据,这把刀是张小泉专卖,本市就一家,我们是顺着古玩店和小二楼的方向边走边打听找到的,店里的视频显示,正是杨寰宇买的。”
阿舒点头:“果然是他。”案情有了新进展,可以通缉这二人了,他吩咐道:“马上通缉杨寰宇!”侦查员答应一声就走了。
阿舒没有回大队,而是让侦查员带他找到死者的SUV汽车,打开后备箱,两套高档钓吊具呈现在阿舒面前,阿舒打开一套,那里有一个鱼竿是用过的,因为钓过鱼的朋友都明白,钓鱼时,鱼竿的头必须放到水里压水线,免得鱼漂被风刮走,所以鱼竿里肯定有水,阿舒拧开鱼竿的后堵,滴滴答答放出不少的水,可见收杆的侦查员不是钓手,真正爱护钓竿的钓友,准保把杆子水放净,杆子擦净才收起来,还有,有一个鱼线收得不工整,绝对不是专业钓手收藏的手法。
阿舒转而看向另一个吊具,里边很干,几乎没有水,别的没啥了,说明,钓手根本没有钓鱼,那他在干什么?也就是说他在想如何杀人!
阿舒这才走向审讯室,当他再一次坐到了戴维的面前的时候,他脸色就不好看了,他先详细地看了戴维写的过程,然后盯着戴维五分钟没说话,那目光好似实质一般犀利,看得戴维不敢正视他,阿舒用英语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杀管鲲鹏?”
戴维听到这话,他浑身一震,原本还斜靠着椅子,此刻他猛地坐直了,然后说道:“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和他是大学同学,这次是特意来看他,我怎么会杀他?”
阿舒一拍桌子:“你撒谎!”
戴维镇定下来,他耸耸肩:“我没杀人,你们中国人就这么喜欢捕风捉影,喜欢凭着主观臆断?你还要野蛮执法?我们M国是法治国家,我们的警察执法都是讲证据的,以理服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