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人家的私事,但是为了破案,阿舒还是问了:“魏姐,孩子每个月都寄钱回家吗?”
魏女士叹息一声:“每个月都给我汇钱,让我多买点好吃的,唉!孩子还说了,她去年攒一笔钱,今年再攒点,明年就给我做手术,去北京,孩子说,那时我就能不用双拐了。”
阿舒和关雨荷互相对视一眼,原来田纹纹是这个目的,怪不得她就要钱。
现在有了新的问题,阿舒记得田帅的老婆就叫张芳菲,他还见过张芳菲的签名,这个女人来见魏女士,却不说出田纹纹在她公司上班,田纹纹不说自己所在的公司可以理解,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是用身体换钱,这不是光明正大,绝对见不得光,可是张芳菲就说不过去了,那么她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阿舒已经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知道老公和女孩的包养关系。
阿舒又问道:“魏姐,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和田帅关系很好?”
魏女士沉吟了一下,随后叹息一声:“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害羞,即使喜欢,也不敢说出来,我猜想田帅喜欢我,只是,我命苦,高中毕业,早早就嫁人了,就在我女儿一岁的时候,他们已经读大二了,他们还来看我一次…”说到这,魏女士哭了,哭得很惨,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我老公后来出事了,煤矿坍塌……”
魏女士断断续续把痛苦的事情说了,丈夫矿难死了,魏女士一个人拉扯孩子,还要照顾老人,只能靠放蚕和卖水果维持生计,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田纹纹十二岁的时候,她去山上放蚕,雨后的山体湿滑,她摔断了腰椎,下身瘫痪,从此,这个家就由十二岁的纹纹撑着……
结束了山区之行,阿舒的心中有着一股子愤懑和憋屈,他不知道是对谁,也不知道对谁发泄,他拿起电话,拨给何泽申:“何队长,马上展开田帅老婆张芳菲的调查,要秘密调查,包括她一天24小时的轨迹,兴趣爱好,公司账目。”
一旁的关雨荷惊讶道:“楚局,你怀疑是张芳菲杀的纹纹?”
阿舒点头:“如果不是她,那她去田纹纹家干什么?二十年没联系了,难道一个‘顺路看她’就能说得通?这个大山沟,怎么叫顺路?”这一路,阿舒冷着脸,什么都不说,他也没有去自己的大酒店,直接回省城。
当阿舒回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他和关雨荷两顿饭没吃,叫了外卖,草草解决肚子问题,何泽申过来汇报工作:“楚局,这个张芳菲是公司法人,平时不在公司,总是参加户外活动,登山、攀岩等等,是一个旅游群的群主,群里人都不知道她的老板身份,还有,她的网友特别多,天南海北的都有,调查起来实在费劲,还有一点,田帅被我们铐起来,这个女人却不闻不问,根本来都没来局里。”
阿舒冷哼一声:“一个冷血女人!对了,张芳菲除了是攀岩的群以外,有没有别的什么社团?”
“有!”何泽申答道:“这个女人是头衔可多了,是攀岩协会理事、摄影家协会会员,对了,她还是滑翔伞协会的理事!”
滑翔伞!滑翔伞!阿舒来回踱步,在原地转了三个圈,突然他脑袋中灵光一现:滑翔伞!对了,那个楼房顶上的杀手,来无影去无踪,没有在小区任何的角落留下痕迹,原来是乘坐滑翔伞飞来的!原来如此,阿舒断定,这是一个极其狡猾、心思缜密、心狠手辣的女人,田纹纹的死就是张芳菲所为,即使她不是杀手,也是主谋。
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证据!查:攀岩俱乐部、滑翔伞俱乐部、张芳菲的家……
这一天早晨八点,阿舒到了张芳菲的公司门外守株待兔,现在老板田帅被抓起来,张芳菲自然要来公司坐班,她的大路虎进了公司大门,阿舒也跟着走了进去,门卫拦住,阿舒掏出证件在门卫眼前一晃,其实,阿舒身穿的警服就是出入证,再说的身后还有四个侦查员。
张芳菲下车,回头一看监视警察,她的眸子微微一缩,身形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她面无表情地问道:“警官,你们什么时候放了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