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崆大师面带慈祥:“施主,你太客气了,请吧。”说着,他把一桶运签递过来。
阿舒接过来开始摇,那个马德才心情大好,他在一旁看热闹,周围也有香客对阿舒的运签感兴趣,咔哒,一枚运签掉在明黄色的台布上,阿舒捡起来,递了过去。
延崆大师只是看了看,就问道:“施主,您是求财,还是求运气,还是婚姻家庭?”
阿舒想了想答道:“我手下有三个工程队,以前主要是干高速公路,现在手底下没活,我听说自来水全线改造,总不能给工人放假吧,干点小活。”听阿舒的口气,上亿的自来水改造工程,只是一个小活,这语气可足够大,那位大师不得不多看阿舒两眼。
马德才不干了,但是他不敢在佛门净地发飙,只能暗气暗憋,看向阿舒的眼神不对。
延崆大师微微点头,他把运签读出来:“君今庚甲未亨通,且向江头作钓翁,玉兔重生应发迹,万人头上逞英雄!”读完以后,大师看了阿舒一眼,万人头上逞英雄...大师重复三遍,又上下打量阿舒几眼,他略一思索,请阿舒伸出左手,半晌过后,大师看向马德才:“施主,你还是放弃吧!”
马德才把脖子一梗:“凭什么?没有先来后到吗?我不放弃。”
阿舒疑惑地看着大师:“您看出了什么?”
延崆大师双掌合十:“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告辞。”
马德才嚷嚷:“大师,大师,我是不会放弃的。”
延崆大师前后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这让在场的人都云里雾里,还有人要解签,但是延崆充耳未闻,径直离去,阿舒看了看大和尚的背影,他也悄悄离开,只是他的身后,马德才不依不饶:“小子!你少跟我抢,有那么多的项目你不去争,为什么跟我对着干?”
阿舒根本没有理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他在想一个问题:大和尚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难道他真的是得道高僧?
出了香岩寺,阿舒拿起电话,他想给陈德峰打电话,陈德峰何许人?就是阿舒去京城深造时,同宿舍的老大就是陈德峰,老二叫赵忠明,老三是孙培元,阿舒的老四。
阿舒已经播了号码,但还是放弃了,自己是来查案子的,也不知道陈德峰是什么状况,若是他也涉案,自己的到来,陈德峰一定会警觉,所以就会提前预防,那自己就等于是暴露在犯罪分子面前,以自己和陈德峰之间的关系,那自己查不查?
想到这,阿舒把手机收起来,他上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香岩县县城。
今天是一月十七号,距离过年已经很近,阿舒已经能闻到年味的气息,这里的气温零上三度,比东北要暖和得多,阿舒拿出卫星定位仪,他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在阿舒来办案子之前,向金山给他一些内部资料,全是市一级领导的电话。
忽然,一辆大奔超过了阿舒的出租,慢慢靠边,将出租逼停,那个脑满肠肥的马德才从车上下来,他首先示意没有恶意,然后拉开车门,递给司机十块钱,然后对阿舒说道:“兄弟,能不能请你喝两杯?我没有恶意啊,我们既然都对同一个项目感兴趣,我觉得你不应该拒绝。”
喝酒?那肯定不是目的,阿舒看看马德才,他下车,司机要找钱,马德才挥挥手,就这样,阿舒上了大奔,猛踩油门,在原地发出了刺耳的摩擦音,大奔狂飙而去。
大奔上,肥头大耳的马德才从反光镜里看向阿舒,他在给阿舒相面,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面容,怎么瞅都不像老板,他轻咳一声:“我说兄弟,你的建筑公司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