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老爷子吧,有点儿人来疯。
我听骆维森说,越是人多,他也就越会来事儿。这是不是老年孤独症?可这要孤独的话,他也孤独了快三十年了,不是这会儿犯病。说真的,我可怜顺伯。可怜他跟了老爷子一辈子了,如今也七十了,还得遭这样的罪。这罪还受不完。顺伯忠心,就为了伺候老爷子,一辈子没结婚。
“爷爷,你有。”
骆维森说得漫不经心而又坚定。
“什么?”骆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拿着拐棍的手都一抖一抖的,“你这个不孝孙,就和你大伯那个混账东西一样。你说,爷爷怎么强迫你了?”
“我不是说的现在,我是说以前。”他还耸了耸肩。
“哼!你少时没了父母,我这个爷爷,既当你的爹又当你的妈,对你严一点,也是为你好!”他把脸别过去。
“爷爷,你该严一点的人,不是我。”骆维森话有所指,“比如……大伯……”
“住口!”老爷子重重地把拐棍朝地上敲了一敲,“你这兔崽子,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骆维森的话捅了大篓子。老爷子一下变得非常非常的生气。我不知道原因。大厅之内,骆维森也有点儿尴尬。站在老爷子身后的顺伯居然大胆地低声告诉我:“宋小姐,小少爷来了。”
“小少爷?”我有点儿懵,哪来的小少爷?
“就是……就是老少爷的孩子。”
我愣了愣,这么一说,我终于懂了。这小少爷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少爷,七十岁骆景行的儿子。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今年才十岁。这对父子的年龄整整差了六十岁。
我不知道,其实骆景行今天也来了,而且还比我和骆维森早半个小时。但老爷子不悦,不愿见。顺伯没办法,只好叫骆景行带着那个男孩在哪个房间等一等,等老爷子气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