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维森和我进了办公室,一坐下,就正襟危坐地要我拿出自挪厂以来所有的财务报表,他看得很仔细。我叫来曹姐,她不敢马虎,赶紧从文件柜里抱来一沓沓的文件。
这弄得我不免有点紧张。我以为,他跟着我进了办公室,安慰我数句后,喝几口茶,关上门,反锁上,就会和我亲热一番的。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套路。
可今天,却很是不同。当他坐在办公椅上的时候,那神情已经自动屏蔽刚才遇到何氏母子的不快了,他又成了长江集团那个板着脸一脸严肃的工作狂。
他看着报表,皱着眉头,一手支着下巴,似乎在思索。
“公司还是盈利的……”我以为他不满意,解释了一下。
他听了,点了点头,但目光仍旧不离报表。
“曹姐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你要不要再问问她……”
骆维森摇了摇头,终于放下了报表,然后看着我:“很好,比我预期想象的要好。宋窈,你还是给了我惊喜的。”在喂我吃了一粒糖之后,他又泼了我一头冷水,“从上半年的报表中,我看出来一个严重的问题,你积压的存货太多。这个,你得想法折现。记住,产值并不等于利润。”
“受教了。”
“怎么,不高兴了?”他看出我情绪有点儿低落,就笑了一笑。
“高兴啊。你说的是字字珠玑,我听了十分受用。”
“那就好。”他挑了挑眉,又好为人师地嘱咐我,“以后遇到难以决定的,不如给我打个电话,我替你做决定。”
“不要。”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