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亭子里,我就将宽大的沿帽往脸上一盖,开始闭目养神。
蝉躁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我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地,就幽幽想起了这句诗。
但……很快,我的耳边,就有时近时远的说笑声传来,我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听声音,那伙人似乎也要进亭子里。
我不想被人打扰。算了,那就再去找别的地方。
我将帽子重新戴在了头上,背着包,就在走出小亭的这一刻,迎面就过来几个男女。他们时髦入时,衣冠楚楚,一眼瞅上去,似乎都是某行业的精英。领着他们步入的是一个颈戴佛珠的和尚。我懊恼地发现,这最后一个踏进小亭的人,竟是骆维森!
刹那间,我的身躯变得僵硬,真是出来散心都不得清静!
淡定,淡定……
我双手紧握,竭力控制自己,待会离开的时候,一定要视而未见,置若罔闻,佯装不认识他,云淡风轻地从他的身边走过。
骆维森当然也看见了我。他的眉头本来还舒展着,可因为我的乍然出现,眉头紧缩,情绪即刻变得不佳,脸色也晦暗了不少。
呵呵……
我想骤然离开,可忘记了小亭下方并不是平坦的小路,一不留神,我的脚下就踩了个空,“啊……”我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身子就要朝后仰去。奶奶的!都分手了,却还要在骆维森的眼皮子底下出丑,真是要命!
心内一阵哀嚎,陡然地,我的腰却被一只牢牢的手臂扶住了。骆维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是他扶住了我。我站稳了,一把松开了他,喘了口气。那位和尚就过来问我要不要紧?
我当然不要紧。
我想高姿态地对骆维森说声谢谢,可话到喉咙辺,怎样也开不了口。
他还那样锁着眉头一直盯着我,僵硬的表情未曾有变。我真觉得……如芒刺背。背着包,我迅速地走开。
看来,寒山寺也呆不得了,还是早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