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身为女人,这一关始终是要过的。
生孩子的过程,我不想多说。难忘,刻骨铭心。我的生产还是顺利的,前后大概2个小时。当然很疼。我疼得一直叫骆维森的名字,口中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当医生告诉我,孩子终于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异常异常的复杂,我想迫不及待地看一眼这个刚来到世上的小宝贝,但又想着,不管怎样,以后再也不生了,说什么都不生了。
我大汗淋漓地虚弱地看着护士用粉色的包裹裹住的洗的干干净净的小婴儿,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感觉。新生的婴儿自然都是闭眼的,粉嘟嘟而又皱巴巴的。这个孩子真是我身体里长出来的?我还觉得不可思议!但随即,浓浓的怜爱又涌满了我的心头,从今天起,我就当妈妈了,我是一名母亲了。
我摸了摸婴儿浓密的头发,再次打量起她。我已经知道,我生下的是一个女孩。我喜欢女孩。骆维森也喜欢。我真的是得偿所愿了。骆维森进来看我。我妈也跟着进来了。还有我表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欣喜。我妈接过孩子,看个不停。她说孩子长得像外婆,像她。骆维森问我疼不疼?他握着我的手,无限的怜惜。“宋窈,一个孩子对我而言就够了,你受苦了。谢谢你。”
我就笑了笑,摇了摇头。
何钟毓就打趣,说他的孩子刚生下之前,他也是紧张的不行。但他还是告诉我:“宋窈,你不知道,当骆维森听到你在生产室里发出第一声叫喊时,他一屁股就跌坐到了地上。”
是的,何钟毓已经有了孩子了,是个男孩儿。他们是补办的婚礼。我表哥自打结婚后,就渐渐发福了,他有了双下巴,小腹也凸起了。这是幸福肥。
表哥借口要给我买点东西,出去了。我妈就问我是给婴儿喂奶粉呢,还是母乳喂养?
“妈,我当然自己喂。”
我妈就提醒我,二十四小时之内,我必须学会挤奶。当然,有专业的护士会帮助我。三天之后,我就出院了。
“我们……还住在桃林?”骆维森询问我。他比我还疼女儿,这三天晚上,都是他抱着孩子睡。他说,从今以后啊,我就是他的大女儿,孩子是他的小女儿。
“嗯。不好吗?”我反问。
“好是好,但是交通不便,也太过清静了。”
“我喜欢清静。”
“清静也意味着有隐藏的危险。”他的话里还带着一丝隐忧。
“不会了。”我果断地摇头,“不会了。”
他就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然后看着我:“宋窈,虽说今生我和你是夫妻,但我一直觉得,在前世,我和你一定有更深的缘分。我把以前的那些麻烦,都当成是命中的劫。现在劫没了,我反而有点不习惯呢。”
我就轻轻捶了他一下:“你有受虐倾向吗?”
我给我们的女儿取的小名就叫桃林。骆维森说不如叫小桃桃好听。我妈更说干脆叫桃宝好了。随便叫什么吧。
这天,我陡然地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对方说要送我一件东西,快递过来,问我确切的地址,是不是还住在桃林?我一愣,电话里有点听不清楚,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谁。这声音很年轻,不像是曹姐,也不是谢颖。曹姐思前想后的,并没有从兰丽鞋厂辞职;谢颖依旧在非洲,三个月的蜜月旅行还没结束。
那么,她到底是谁?
“宋窈,你好健忘啊,我是杜鸽,你真的不记得了?”
杜鸽?我……真的忘了她了。这个时候,她给我打电话,又问我地址,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心,不禁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