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杀杀他的锐气。
可是,心有缱绻,看在他昨夜那么卖力的份上,又舍不得啊。正纠结间,某人已经眼疾手快地给我拿来了另一套衣服,轻声嘱咐我:“穿上。”
我很诧异。某人拿来的是一套颜色淡雅的纱衣。纱衣的款式看着像是参禅的禅衣,很古雅,很别致。“你不觉得,穿这身,反而显得做作吗?”
而且,我很纳闷,这厮是怎么想起,给我买这身衣服来了?看出我的疑问,他就淡淡地告诉我:“我早知道,你会有此行。所以,特地给你预备了。”
这厮还是神算子?
我眼睛瞪得溜圆溜圆。“不,我还是穿我这身。这身自在。你那身颜色款式固然好,但是别扭啊。”
“你去见的人,是一个出家多年的尼姑,这么多年,也算是得道高人了。她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穿着大牌的高级定制,你觉得合适吗?所以我建议你穿家常的居士服,显得虔诚,也方便沟通。”
呵呵,他自诩懂人情世故。
我就笑:“可是这身禅服,也是定制的啊,价格不便宜的。”
“反正,你听我的。如果你能成功劝说丁香和顺伯和好,以后你随便穿什么衣服去见丁香。”他慢悠悠地。可我觉得骆维森的话毫无逻辑。说来说去,他只想让我穿禅衣。我决定投降,不就一件衣服嘛,穿!
人靠衣装。当我换上素雅的禅衣,将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瞬间我仿佛变了一个人。骆维森就搂住我的腰,审视镜中的我,嘴里喃喃:“你很像我梦里的青青。”
青青……
我就闭眼:“那个梦,我也做到的,只是我没告诉您。”
他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随即又很感动,又觉得不可思议:“宋窈,你是说真的吗?”
我点点头,叹息了一声:“哪还有假?那天,我看你躺在青石上,嘴里不停叫着青青,青青……恰好我正从那个奇怪的梦里醒来……”我说出了梦中我唤的那个渔夫的名字。“骆维森,你说,这会不会是你我的前世?要不然怎么解释呢?还是,你我同发一心,爱得太深了,所以连梦都一起做了?”
我以为,骆维森会说这是一个玩笑,巧合而已。但他听了,眼眸竟然湿湿的,深深看着我:“宋窈,这不是巧合,迄今为止仍有许多科学解释不清的问题。不过那个梦很悲惨。我希望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一个小时后,我到了顺伯指点我的那座庵堂的小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