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睁开了眼。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悲伤,竟如此浓。
真的是一场梦吗?
金世乐,我该喊你大伯,你还好吗?
我从床上坐起来,发呆。
黑暗的狭窄的牢房内,静悄悄的。散发着一股霉臭的味道。
我伸出手抚摸胸膛的左边。心跳好像有些遥远。我将手挪到了胸膛的右边。“噗通、噗通”的心跳,令我感受得格外清晰。
原来我的心脏,真的长在胸腔内的右边。
随着“吱呀!吱呀!”厚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了。有明亮的光线从外面投射.进来。
一连进来了好几个人。有的身上穿着武警的服装。将瘦小干枯的我给架起来。从床上拖到地上。有一个穿西装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宣读道:“金拾,于一九八五生,汉族,家庭住址:中国XX省XX市XX县XX乡XX村165号。所犯罪行:故意杀人罪!裁判结果:被我国最高法院判为死刑,并无缓期,立即执行。执行方式:枪毙。
执行日期:二零零六年十二月十八号。”
念完,那穿西装的人将纸收了,对我说:“金拾,今天就是二零零六年十二月十八号。是你呆在看守所里的最后一天。你的死刑执行日!我们今天将会枪毙你!”
我凄惨地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有人过来蹲下,用两根绳子拴住我的裤腿。以防止我被吓得大小便失禁而屎尿流出来弄脏了地面。
随后,我被拖出去,跟着其他的一些犯人被装到了一辆卡车上。每个犯人后面都有一个身材魁梧,面相严肃的背枪武警看押着。
有的犯人被吓得痛哭流涕,站在卡车上的身体抖抖晃晃的。有的犯人面容平静,甚至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和不屑,视死如归。
我就是属于作得比较平静的一类。甚至内心里正在嘲笑这些人类:“愚昧自私的人类,今天你们全部都要完蛋了,即将没有人给你们准备棺材,没有人给你们收尸。你们的尸体连腐败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崩塌,从此消失。”
一切准备妥当后。前面几辆闪灯的警车开道。卡车拉着我们这些犯人出发了。这行队伍是故意要经过这座城市里的最繁华的一条大街道。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要枪毙犯人了。具有游行示威的味道。就是为了制造出震慑和压迫的气氛。以警示世人莫要犯罪,好好做人。
只见大街道上挤满了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在争着看我们。这不免会给交通造成拥堵。但有鸣叫闪灯的警车在前面开道,也不至于堵得停下来。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着。最终过了最繁华的街道,车队开始在路上跑得快了。
所谓的刑场。就是这座城市周边的大堤。大堤上栽了很多树。挨着一条大河。当我们到那儿时,大堤上也是挤满了人山人海。地球上到哪儿都不缺乏人类。尤其是在中国。
爱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
车队停了后。有工作人员拉起黄色警戒线。让那些老百姓看热闹可以。但不能越过警戒线。只能站得远远的看。这就要比谁的视力好了。这让近视眼又不愿意戴眼镜的人感到很是痛苦。有些条件好的人,已经在自己的眼前举起了望远镜。
我们犯人被武警押着下了卡车。又下了大堤,来到一处凹下的地方。也就是大坑里。再找好一块平地,让我们犯人排列成一排,每两人之间隔着几米远的跪倒下来。
真的有人屙裤子了。我听见“噗啦”屎出的声音,还夹杂着放屁声。不少人的裤子被尿浸湿了。
我仍然很平静。
“预备!”有人吹一声哨子,高喊了一声。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除却犯人外。每人的脸上都戴着口罩子。
为什么要戴口罩子?是闻不了血腥味,还是怕犯人给认住,死后鬼魂找他们算账?
不是中国流行一句话叫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么!
再说,当警察的还相信鬼神一说?
“可能真是用来过滤血腥味儿吧!”我想。
在用枪口顶住我们的脑袋之前,有人给每个犯人头上戴上了一只黑罩子。连眼睛都不给漏。我眼前一片黑蒙蒙的,啥也看不见了。
“开枪!”
“砰!”二十根枪几乎同时响了。
我觉得一颗坚硬的“小石子”冲击在了我的脑袋上。击破了我的头骨,钻进了我的脑子里。大脑内瞬间炙热一片,到处冒出红光燃烧。很快又消失。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我死了?被枪毙致死!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是要反天的!
我的一颗不寻常的心脏会赋予我神奇的能力!我一定会复活!
果然,我慢慢地睁开了眼。
我发现自己正在一张床上躺着。旁边有几个人正在围着我看。这几个人依次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杨大宝。梳着披肩长发的二桃。面容俊秀无双的欧阳日月。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婚纱照上的我。黑面獠牙并且背后有一双大翅膀的父亲,大老猪。还有一个几寸高的小人正站立在大老猪的肩膀上。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问。
“你被枪毙后,本来是要被送往火葬场,给你开膛剖腹要挖你内脏的!是二桃花大价钱买通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和一些管理囚犯尸体的警察,把你的尸体给完整的弄出来了!”杨大宝说。
我气恼道:“都要反天了,还花什么钱!直接弄死他们不就得了!”
二桃正在一边照镜子一边梳着自己的披肩长发,瞥了我一眼,说:“在还未确定你能行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得罪一个国家。毕竟这个国家有机关枪,坦克大炮,飞机炸弹,核武器什么的!而且,这个世界上还不止一个国家!”
我说:“怎么少了一个重要的人?”
“你说谁?”杨大宝问。
“独孤云山!”
“哦,他身材太过于高大!没法进屋里来,正在外面的院子里坐着呢!”杨大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