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门外等了很久。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西屋内并没有亮起灯。
我只好继续等待着。
除了等待之外,我好像不知道该干什么。
寂静的夜晚,漆黑无比。黑得不正常。我抬头望了望天。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
天地间,寂静无风。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原来西屋内出现了灯光。
黄色的灯光。好像是白炽灯发出来的。
但我怀疑,这间西屋内有没有通电。毕竟这么一间屋子孤零零地坐落在旷野之中,哪个电工会没事儿闲的过来给它扯电线。就是愿意给它扯电线也没法扯。因为在这附近都没有电线杆和高架线。
接下来,嘎吱一声。黄色的门被打开了。
有一个人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英俊。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显得很是与众不同。
不得不承认,他是我迄今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我甚至敢打赌,无论哪个女人看见他,都免不了会心动。
只是他的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一时,我们相对无言。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
他先开口道:“你是谁?”
我说:“我叫杜卫城!”
“是你,你终于来了!你终究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他的语气有些惊讶,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一双眼神里的忧郁似乎扫去了一些。好像他很期盼我到来,而终于等到了我。
“你是谁?”我忍不住问。
“我叫空白!”他回答道。
“已经恢复完整的空白?”我说。
“不,我还没有恢复完整。我的身上还差一样东西!”他说。
“还差什么东西?”我问。
“一颗心脏!”他说。
我说:“如果普通人身上欠缺了一颗心脏,那他就死掉了!心脏对一个人来说太重要了!对你也是很重要的吧!”
空白的一张好看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门口,指着里面说:“请进!”
我进入了西屋。
这是一间很奇怪的西屋。可截止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发现它的奇怪之处。但这并没有让我放松警惕。因为我知道,往往察觉不出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西屋内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在一张桌子上,点燃着一根蜡烛。
这根蜡烛也挺奇怪的。它的一颗豆大的火苗异常明亮,呈静止不动。好似定格住了。
除此之外,屋内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甚至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我忍不住问:“这间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空白说:“你看到了几个人?”
我说:“我只看到了你一个人!”
空白说:“那这间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说:“不应该只有一个人的!”
空白问:“那你觉得应该有几个人?”
“两个!”我说。
“另外一个人应该是谁?”空白问。
“长空!”我说。
空白变得沉默了。作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长空呢?”我问。
“他走了!”空白说。
“怎么走了?”我又问。
“因为他败了!”空白说。
“败给了谁?”我问。
“败给了一个三头六臂六腿之人!”空白说。
“长空去了哪里?”我问。
空白没有回答。
好像他不愿意回答。也好像他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