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已久,再相见时,沉默的气氛中透着伤感。
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只是很久不见你。
相逢的情景在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
再相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时,此处,无声胜有声。
还是先默默地注视吧,好好看一看,想念的人呀,模样有什么变化。
时间正在无声无息地流逝着。
已经过去了好大一会儿。
春雨靡靡,冷风在吹。
天地间一片湿漉漉的。人的脸上也是湿漉漉的淌着水。不知道是雨还是眼泪。
沉默已久,总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用力眨了眨一双浑浊发黄的眼睛,伸手揩了揩自己的眼角,说:“胡世珍,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但不是为你。是为了我的女儿!”瞎老太婆神情冷冷地说。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不再说话了。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神情黯然。
从离别到重逢。是一场感动。原来只是感动了自己。当初选择离开的人冷漠依旧。
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谁是你的女儿?”翠兰说。她高抬着下巴,一脸的骄傲之色。
为什么要做得骄傲?那是因为要告诉你:没有你,我过得更好。
其实她的心里不知有多苦!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通常做的,和心里想的,都不是一回事。
“翠兰,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你就是我的女儿!”瞎老太婆说。
“呵呵!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不再叫翠兰!”翠兰冷笑了一声,说。
“那你叫什么名字?”瞎老太婆问。
“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叫狗养的!”翠兰说。
此言一出,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脸色刷地一下子变了。用一种充满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女儿。
翠兰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紧改口道:“不,不,不叫狗养的。是叫狗.草的!”
瞎老婆子的脸色也变了。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笑得非常苦涩。
接下来。气氛又变得沉默了。
谁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细雨靡靡,冷风在吹。
天地间一片湿漉漉的。
马俊才正在一下一下地对着地上的尸体磕着头。
不知道他已经磕了多少个头。他的心里一定记着数。因为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说:“今天是翠兰的大喜日子,大家都高兴一些!”
他自己先笑了起来。笑出了响声。却听起来是干笑。笑容里隐藏不住枯涩。
“爹,我都说过了,我不再叫翠兰这个名字!”翠兰气得顿足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问。
“不是说过了吗!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叫狗.草的!”翠兰说。
“翠兰!甭胡闹!”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板脸呵斥道。
“我没有胡闹!从现在开始,我的名字就叫狗.草的!”翠兰用一种充满坚持的口气说。
“你叫狗.草的,狗.草的……你是狗.草出来的!不等于是把我也给骂了吗!”手执镰刀的灰衣老人十分生气地说。
“我不管!”翠兰相当倔强。
“你叫狗.草的,狗.草的……也可以理解成让狗.草!不是等于把金拾也给骂了吗!你和金拾结了婚,今天晚上他是要和你那个的!”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看了看我,气恼地说,一张老脸红着。
“那我不管!”翠兰十分的倔强。
我作得苦笑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金拾,你劝一劝翠兰。让她不要叫‘狗.草的’这个名字。实在太难听了!难听得让人没法听!”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冲我说。
我继续作得苦笑不已,看着翠兰,劝道:“你别叫‘狗.草的’,太不雅了。再换一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