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无敌(前面称之新来的年轻人)身上的衣服化为碎屑,一阵风吹来,碎屑纷纷飞散。
他的一具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全身的肌.肤上正在不断地往外渗水。他渐渐变得干枯了。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化为空。完全消失不见了。
种桃树的人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他说:“金拾,梦该醒了!”
我说:“我不觉得自己正在做梦!”
他说:“你觉不觉得是一回事!事实是什么样的又是一回事!”
气氛变得沉默了。
现场的每个人都在看着我。
包括正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他已经睁开了一双眼。他的名字叫作杜卫城。
只有一个色.魔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是真的死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会儿。
“如果我真的是在做梦,那我,该怎样梦醒?”我问。
“只要你想醒,就可以醒过来!”种桃树的人说。
“我在哪里睡着?”我又问。
“西屋里!你和翠兰的婚房!”种桃树的人。
“我做这样的梦,有什么意义吗?”我说。
种桃树的人说:“当然有意义!梦醒来以后,你就知道自己是谁了!你是花中泪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知道了怎么对付现实中的一个无敌!这对你回到现实中有极大的好处!”
“现实中也有一个无敌?”我不禁惊讶。
“当然,他是来杀你的!如果你不知道对付他的办法。他就一定能杀死你!”种桃树的人说。
“怎样对付他?”我问。
“刚才不是演示过了吗!将他身上的血换成水!让他的血掺大量水化成一场血雨落下来!”种桃树的人说。
“怎样才能将他身上的血换成水?”我又问。
种桃树的人说:“花中泪一定能将他身上的血换成水!也只有花中泪能将他身上的血换成水!怎么办得到,你根本不需要问我,因为你就是花中泪!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将他身上的血换成水!可你做了这样的梦,说明你身上确实存在着这种潜能。毕竟,你真的是花中泪!”
接下来。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一会儿。
我说:“花中泪也不是一个快乐的人。我终归做不成一个快乐的人!”
种桃树的人说:“放下执着,你就会快乐!”
我说:“我不觉得自己是放下不执着!我是觉得自己没有追求!”
种桃树的人不再说话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笑容里充满了亲和力。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猛觉吃惊不已。忍不住说:“先生,是你救了我!”
种桃树的人说:“我怎么救你了?”
我说:“是不是有人让我长眠不醒?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把梦境误当成了一场现实。若不是你提醒我,我将永远活在梦中!”
种桃树的人说:“你快去醒吧,别再耽搁了!”
跪在地上的马俊才站起来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也站起来了。
就连割喉自杀身亡的一个色.魔也从地上站起来了。
还有翠兰,李真一。
每个人都在看着我。
瞎老太婆的一张布着两块烫伤瘢痕的脸也正在朝对着我。仿佛她能看得见我似的。
现场,又慢慢地显化出来了一副身躯。正是一个无敌(前面称之新来的年轻人)。他也正在看着我。
“金拾,我们都是你梦中的人!”李真一说。
种桃树的人说:“只有我不是!我已经来到了迷失村庄,我身为本人,硬闯入了你的梦境中!”
接下来。
每个人都在朝我摆手。在与我告别。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情感到复杂极了。
翠兰说:“金拾!不,应该叫你花中泪!花中泪!一个女人不爱你,是她没有眼光!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一定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如果我是一个现实中的人物,我一定会狠狠地爱上你。
你没有错。
别再为别人犯的错误,而折磨自己,让自己付出代价了!
求别再蹉跎光阴了。请做一个快乐的人吧!”
每个人都在向我摆手。是在与我告别。
原来这是一场梦。
我该醒了。
于是,我转过身,朝西屋走去。
我推开西屋的门,走了进去。
只见西屋里有一张大床。
大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正在沉睡着的我。
房间里的墙上,和梁檩上,正搭着一条条的大红布。
这间西屋,正是我和翠兰的洞房。我慢慢地睁开了一双眼。
原来是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我正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
难道我真的是花中泪?
我在枕头下面找到了真相之书。
翻开真相之书,我看到自己的来由:我是丁喜虎。
又怎么可能是花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