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晓不晓得。
花中泪在往一张纸上作画之前,习惯用自己的泪水在纸上提前写下画上人物的名字。等泪水被纸吸收干了,他才往纸上作画。
他作画,所用墨汁,要么是自己的纯血。要么是掺了自己血的染料。
染料很普通。神奇的是他的血。
可他自己的眼泪,能释解他自己的血。
等于是说,他的眼泪,能释解画上的人物。
还有。
花中泪作画所用的纸张也是特别的。
我仔细研究过。他作画所用的纸张有三毫米厚。每一毫米层是一个空间。一张纸上有三层空间。由上至下,分为第一空间、第二空间、第三空间。他的泪水能够渗入第三空间,深藏起来。而他的血只能够渗入第一空间,浅显,在纸的表面上是能看得见他的血的!血和泪之间隔着第二空间。
目前,我所了解的人中,在一幅花中泪的画品上,也只有我才能将他的眼泪从画纸的第三空间提取出来。
我利用他的眼泪释解画上人物。屡试不爽,无一失败!
但今天,我对你失败了。一个无敌。只因为花中泪在画你的时候,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控局之人的血。
好了,话绕回来说。
话说,我从我爹枕头下面翻出来的那一张纸。在我的作用下,纸上面显示出了三个泪痕之字:花中泪。
当时我就知道了,这张纸就是花中泪用来自我画像的那一张纸。我要找的就是它。令我禁不住激动和窃喜。于是,我就从那张纸上将泪水提取离纸,凝结成一颗泪珠。我将泪珠藏在手掌心,背在身后。将那张纸放回我爹的枕头下,出了他的卧室。
等到晚上。我爹从外面回来了。我趁他不注意,偷偷将一颗泪珠打在了他的身上。期待他能被泪水释解。
可没想到,一颗泪珠打在他身上。他人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起丝毫反应。
所以,我就非常纳闷,怎么花中泪的泪水释解不了花中泪的自画像!同时,我也知道了,自己是毁害不了我爹的。也就是自那时起,我彻底打消了毁害他的念头!”
讲到这儿。马俊才住了口。因为他讲完了。
天上的雪正在下着。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马俊才,你将那一张纸上的眼泪提取出来,并将那一颗眼泪偷偷打在你爹身上。你爹肯定是知道的。他肯定知道你的意图。他一定是对你感到心凉了。所以今天才会这样对你。你倒也不冤,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也怎么对待你。”
只见马俊才脸上又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说:“可是随着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对他已经有了感情。是一种亲情。父子之情。这点我必须承认,因为真的存在。
谁曾无过。
换作现在,我就是能杀死我爹,我也舍不得对他下手了!”
“其实,你爹也对你有了感情!当他说让我杀死你的时候。他流下了眼泪。他整个人充满了浓浓的悲伤!”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天上的雪在下着。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马俊才的一张脸正作得流泪不已。他整个人充满了浓浓的悲伤。
“一定要杀死我吗?”
“一定要杀死你!”
下一秒。
新来的年轻人已经离开了院门口。他站在了院子中央。
“我讨厌黑夜!”他说。
只见他一手一挥。天幕白了。但仍旧满天飞雪。北风呼啸。风卷白雪。
他正在看着马俊才。
马俊才也正在看着他。
我正跪在厚厚的雪地上,上半身摇摇欲坠。腰部的伤口还在流血不已。我浑身无力。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只见新来的年轻人将背后负着的一件黑色长方形包袱解下来,并打开了它。
跟我梦中所梦见的不一样。黑色包袱里是一柄长剑。而不是一把镰刀。
梦和现实,终究有差别。
梦里的东西可能是错误的。但现实中的东西一定是正确的。
“你也亮武器吧!”新来的年轻人说。
马俊才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武器!”
下一秒。
一柄长剑刺进了马俊才的胸膛之中。是胸膛的左边。一剑将他的胸膛刺出了一个对穿。
人胸膛的左边,通常是心脏的位置。
但马俊才不是一个正常人。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他。所以,不知道他的心脏是在胸膛右边还是左边。
不知道这一剑能不能要了他的命。
马俊才正在看着新来的年轻人。
新来的年轻人也正在看着他。
有血,顺着长剑流出来,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犹如盛开着一朵朵鲜红的花。
风雪在两人之间和两人的周围迷乱飞舞。
两人之间,连接着一柄长剑。一人手握,一人中剑。
通常情况下,握剑的人活,中剑的人死。
现场一片沉寂。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
正跪在雪地上的我还没有死。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