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说。
“你为什么要画那样的一幅画?”杜卫城问。
我没有回答。
他没有再问。
天幕很白。白得犹如地上的雪。
天上的雪正在下着。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他慢慢睁开了眼。
只要我不死,他就不会死。
他是迷失了自己的花中泪。而我是真正的花中泪。
我正在看着他。
他也正在看着我。
暴烈的风雪在我们之间迷乱飞舞。
他身上的黑痣停止了生长。其实黑痣是不会停止生长的。但现在,起码用肉眼看不出来它生长的速度了。
浑身赤.裸的金拾从雪地上坐了起来。
“你是谁?”他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问道。
“我是真正的花中泪!”我说。
“原来你就是花中泪!”金拾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暴烈的风雪在我们之间迷乱飞舞。
“花中泪不是一个绝世美男子吗!可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金拾说。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作得苦笑不已,说:“可我照镜子时,觉得自己长得非常好看!”
“自己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并不是真的长得好看!别人都说你长得好看,你才是真的长得好看!”金拾说。
我忍不住笑得更加苦涩了。不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有衣服?能不能借给我一件穿?”金拾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问道。
一丛黑森林。黑森林里住着一只肉鸟。
看样子,金拾已经不好意思再抬起头来了。他的脸红透了。他很羞涩。
没有别的人吭声。说明没有别的人愿意借给他一件衣服穿。
“不穿衣服又怎么了!我就不喜欢穿衣服!”我说。
“人,应该穿衣服的!不穿衣服会将不该露出来的东西露出来,是很不文雅的!”金拾低着头说。
“什么是不该露出来的东西?”我问。
“屌,阴毛!”金拾说。
“屌和阴毛为什么不该露出来?”我又问。
“不露屌和阴毛,是人的文明!”金拾说。
“屌和阴毛为什么不能露出来?”我又问了一遍。
金拾不再吭声了。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天上的雪正在下着。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我将自己身上唯一穿着一条红色蕾丝裤头脱下来,将它递向金拾,说:“我把这个借给你穿!”
金拾的一张脸作得苦笑不已,摇了摇头,说:“我不穿这个!”
“不穿拉倒!”我使劲一甩手。将一条红色的蕾丝三角裤头扔出去老远。
金拾说:“我怎么还没有死掉?”
我说:“我都还没有死,你怎么会真的死!”
金拾说:“为什么你不死,我就死不了?”
我没有回答。
接下来。
我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正站在院门口处的一个人。
现在,他的脸上不仅蒙着一块黑巾,头顶上还挂着一条红色的蕾丝三角裤头。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从他的一双眼睛里,我读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
暴烈的风雪在空中迷乱飞舞。
“这一切,该结束了!”我说。
“怎么结束?”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巾的人问。
“画上人物归画。我要带着画离开了!”我说。
“带着画去哪里?”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巾的人问。
“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我说。
“恐怕你离不开这个局!”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巾的人说。
“他若不让我离开,我就和他厮杀!”我说。
“厮杀?你会败的!你不是他的对手!”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巾的人说。
“不管怎么样,我总是要离开这个局!那控局之人和我是知心朋友。想必,他不会为难我的!”我说。
“我不想再回到画纸上。我想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永远做一个真实的人!”脸上正蒙着一块黑巾的人说。
“不可能!你是画上人物。你不可能做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说。喜欢命劫惊魂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命劫惊魂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