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我依然孤独的坐在窗前,以身殉酒,祭奠着那份早已经落幕却还余音袅袅的依恋。忧郁就像是苔藓一样,爬满了我的整颗心,精神上也早已是千疮百孔,无不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狂诗臆想症。
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想这应该是一个幻境吧,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虚虚实实的,已经是难分真假了,连这震天响的敲门声也一度质疑是否真实。敲门声愈加强烈,最终还是拖着那沉重的脚步走出去开门了。
一打开门看见一个湿漉漉的雨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如梦似幻,那一双**辣的眼睛在头发渗下来的雨水下,燃烧着似乎永远都扑不灭的熊熊烈火。
窗外又开始响起一阵阵鞭炮声,随之天空一道道闪亮,烟花在尽情绽放,渲染着这片黑漆漆、湿漉漉的夜空。余光掠过她光洁的脸庞,影印出一张变幻莫测、色彩斑斓的面孔。
门外的雨人纹丝不动的伫立在门口,像是一尊在公园里淋过雨的雕像一样。只是她那火热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穿透一切坚实的东西,可以融化一切冰冷的状物。而我则茫茫然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突然,门前的这个雨人像急速启动的汽车一样,噗的一下紧紧的把我抱住了。我的双手在缓缓地颤抖着举起,双手也环过她的腰身慢慢的抱住了她,从她那湿冷的身体上能感觉到有一丝的温暖。我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如此的需要这拥抱,这样的温暖也只是她才能给予的,心中所有孤单落寂也消失不见。我慢慢的开始相信这是真实的,活生生的、我朝思暮想的婧婧,对,此时她就在我眼前,被我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也瞬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一滴一滴不间断的流出来,我把头深深的埋进她的发丝里,眼泪也随之落到她那湿漉漉的肩膀上,混进雨水里,伴随着雨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我们这样在门口抱了多久,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便拥着她进入了屋里,走进房间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帮她擦拭那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她也脱掉了那浸满水的外衣,然后走进房间躺到了床上。我也跟着她走了进去侧身躺到了她的身边,帮她盖上棉被。我们就这样再次紧紧相拥在一起,忘乎了那所有的一切,好像地球在此刻都停止了转动,时间也瞬间卡在了我们那密不透风的身体之间。
今夜,窗外的烟花将不再寂寞,所有的泪水也不再苦涩,雨滴不再是冰凉的,天空不再是黑暗的了。
赤条条的来,亦了无牵挂。
今夜,青鸟落水,飞鱼上岸。
我开口说话了,问道“你今晚怎么来了?”我的声音轻柔而又显亲切。
“因为我想你了,而且我知道你应该也会在想着我。”她的声音飘渺而有那样的动听悦耳。
“你今晚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是骑踏板车过来的。”
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我的心一揪一揪的在抽痛,那所有的话语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么多余累赘。只是更用力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所有的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我感受得到了她是在经过多少的彷徨和挣扎之后的煎熬,才做出如此决定,最终鼓起勇气冒着那冷风细雨,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里,骑着车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我这边。而她应该也能感觉到我一个人在这个万家团圆的夜里独守着空房,知道我在期盼着什么。也许,我们俩早已心心相印,即使是天各一方也能相互了如指掌,无需用任何的语言,无需任何一个眼神都能够明白彼此的那颗心。
我们就这样在彼此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世间万物也开始渐渐的入眠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醒来,发现她浑身滚烫,额头也直冒着虚汗。赶紧翻起身来,可是她一把拉住勒沃,迷迷糊糊的对我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你发烧了我要起来出去给你买药啊。”
“不用了,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不想你离开我半步。”
我紧紧的把她拥入怀里,再次潸然泪下。
“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去厨房给你熬点粥。”我说着就松开了手,抹着那满是泪水的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走进卫生间去,先弄一条湿热的毛巾给她在额头敷上,然后又去倒了杯温水给他喝,弄完这些又进到厨房去熬粥了。她的目光也像聚光灯一样从未离开过我的身影,怕她的一不留神我就消失不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