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江慕月越发不明白他的意图,冷声道:“霍少,我初来乍到,无依无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随波逐流。”
她容貌清丽,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咬着下唇,带着一丝倔强。
霍平骏笑出声来,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牙印,笑道:“你想多了,但有一点,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你咬我一口,害得我几天都不能出门,作为回报,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散漫地靠在床上,似乎在认真地思考。
江慕月连忙捂住了脸,紧张地一连向后退,她承诺了沈老太太每天去诊脉,绝对不能顶着一排牙印出门。
“知道怕了?”霍平骏满脸笑意,“好,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这话,他便起身离开了。
江慕月的午饭是在楼上卧室吃的,为了躲霍平骏,她索性不下楼。
好在吃过饭后,霍平骏便去军营了。
下午的时候,沈家打来了电话,请她过去给老太太看诊。
江慕月心中冷笑,昨天她才被沈文绮冤枉入狱,那时候不见沈家顾念往日旧情,现在好了,她死里逃生,沈家就上赶着来请她看病。
只恐怕看病是假,问责才是真。
见江慕月又带着包出门,顾安楠斜倚在栏杆上,打着哈欠道:“要我看姓沈的这家人,病永远治不好,有这闲心,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这个伤员。”
江慕月回过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准备收拾东西搬走吧。”
“不是……我可以付房租……”顾安楠无奈道,不知道怎么又撞到了枪口上。
霍平骏去城外军营办事,司机也一并带走了,江慕月只好去附近坐电车,磨磨蹭蹭到了沈公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开门的人是张妈,她瞥了一眼江慕月的衣着,冬天还没到,她却穿了一件银白色暗纹的长袄,浅蓝色裙子,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张妈暗自叹了口气,第一次主动推开了门。
客厅里,董曼云母女两个正襟危坐。
江慕月只当什么也不知道,脸上的表情一如往日平静。
她拎着包,径直往沈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江医生,你先等等!”董曼云趾高气扬地把人叫住了。
“看病的事先不急,你雇了一帮小混混打伤我儿子,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一算。”
沈黎是董曼云的心头肉,想到沈黎被打,她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江慕月。
“沈太太说的是这件事?”江慕月语气出奇地平淡,“昨天在警察局我已经说清楚了,如果还有疑点,该找我的是警察才对。”
即便沈家在南城可以只手遮天,但南城也有法度,董曼云的身份,她无权责问任何人。
明白了江慕月话里的意思,董曼云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她伸手指着江慕月,恶狠狠道:“区区一个医生,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吗?打伤我儿子,不管到哪里都是你没理。”
董曼云气急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脯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