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里,江慕月按时上下班,霍平骏倒是没有再出现。
仁和医院的周末休息,周五下班前,谢缨缨一早便在她办公室等候了。
“今天晚上梅老板登台,我好不容易弄到了两张票。”谢缨缨喜滋滋地道,“我订了包厢,这次一定能吃到绮月楼的招牌菜了。”
江慕月瞥了她一眼,笑道:“一口一个梅老板,上次遇见那种事,你还敢去?”
上次听戏遇见刺杀,谢缨缨被吓了一大跳,回家之后还生了场病。绮月楼也因为要缉拿凶手,关门了好一阵子。
“当然得去,”谢缨缨吐吐舌头,“绮月楼新开张,我们必须要去给梅老板捧场。”
江慕月不懂谢缨缨对戏曲的痴迷,年轻人大都喜欢看电影,喝咖啡,谢缨缨却唯独喜欢听戏,而且对这位梅老板情有独钟。
禁不住她软磨硬泡,江慕月一下班便去了绮月楼。
时间还没到,一楼正在搭台子布置场地,谢缨缨好奇地凑了过去,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大声地和他打招呼,“梅老板!”
身穿白色里衣的梅老板回过头来,见来人是谢家米行的小姐,礼貌地点了点头。
谢缨缨顿时眉开眼笑,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第一次见到不画浓妆的梅老板,江慕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和大部分男人相比,他长得十分白净,一举一动优雅贵气。
谢缨缨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梅老板,江慕月暗暗叹了口气,总觉得谢缨缨对梅老板过分喜爱了。
可是梅老板身份复杂,而且有三十多岁了,在南城摸爬滚打多年,怎么看都和谢缨缨不是一路人。
“走吧,我饿了,开场前咱们先吃点东西。”谢缨缨还恋恋不舍,江慕月只好拽着人往包厢走。
二楼包厢雅座,顾安楠正慢悠悠地沏茶。
“霍少,请吧。”顾安楠把茶杯递了过去,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伤还没好全,就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病人?”顾安楠忍不住抱怨。
“劳驾。”霍平骏谦和一笑,话锋一转“找你来是说正事的,前不久接到密报,大帅手底下有人和西北那边有联系。”
“最近有一批军火要从西北过来,怕是不安全。”
顾安楠夹了一筷子菜,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头道,“我会安排人盯着,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提到西北军情,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苏志安这条线断了,咱们还用费这些功夫?”
“话说回来,”顾安楠压低了声音,“听说苏家还不肯罢手,非要找到杀人凶手,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苏志安是霍家二姨太的哥哥,从前和霍家多有走动。
霍平骏的手上沾过苏志安的血,他毫不在意地笑笑,“苏志安吃里扒外,出卖了不少军情,大帅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二姨太想闹,就让他们闹去吧。”
“没事就好,”顾安楠颇同情地看了霍平骏一眼,“你们霍家的事,我不多嘴,但我听说霍淮南死皮赖脸跟大帅去了北平,你可得当心。”
霍平骏轻轻点头,他并未接话,看一眼房门,摇了摇头。
顾安楠会意,突然提高了嗓门,大声道:“霍平骏,你也太不地道了,睡了春红姑娘,转眼就不认人,一个姑娘家,你也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