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身穿一件深绿色的长裙,头发很随意地披散着,稳重贵气。
霍督军是个多情的人,每隔几年就纳一房姨太太。可霍家有霍夫人把持,除了生有孩子的两房姨太太,其余的就算再怎么得宠,也从没进过霍家的门。
这样一个美艳决绝又手段独到的女人,沈竞雄只是站在她面前,都觉得汗津津的,话也说不顺溜。
许久,霍夫人才抬起头,轻轻瞥了他一眼。
“苦主就在这里,你求我有什么用?”霍夫人突然开口。
沈竞雄身子一抖,霍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江慕月无权无势,又是个晚辈,难道要让他求她吗?
沈竞雄自认为在南城有头有脸,不可能对一个丫头片子低头,他兀自站着,开不了口。
霍夫人也不强求,她不耐烦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打了个哈欠,“洪帮的事我一个妇人也做不了主,这么大的事,还是等督军回来再说吧。”
说完这话,她便拉着江慕月的手,离开了客厅。
沈竞雄慢慢地挺直了腰杆,心里面狠狠啐了一口。
走了这一趟他算是弄明白了,洪帮为所欲为,果然是有督军府的授意。就算霍家没参与其中,他们也绝对不会帮忙。
在霍家吃了瘪,沈竞雄带着一肚子火回到了沈家。
沈文绮刚睡醒,这会儿正在楼上跟董曼云闹。
“妈,爸肯定是不疼我,洪帮的人都说了,等了一个晚上,家里连个出面的人都没有,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呢!”沈文绮不由分说地抱怨。
在绮月楼阴冷潮湿的柴房关了一夜,沈文绮吃了不少苦,被人拳打脚踢一顿打不说,居然还有人强行扯去了她贴身穿的肚兜。
想起在昨晚的遭遇,沈文绮趴在床上呜呜哭起来。
董曼云心疼女儿,坐在床边擦眼泪,“我苦命的孩子,奶奶不疼,爸爸不爱,平时苛待也就罢了,现在遇到这种事,家里面一个出面的人都没有。”
越说越伤心,董曼云忍不住想到这些年在沈家老太太那里遭到的白眼。
即便那个贱、人死了,沈竞雄把她接回沈家扶正,沈老太太却从来没正眼瞧过她,更别说她的两个孩子了。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前几年还一度撺掇沈竞雄再娶。
“妈,这次的事情,都是因为江慕月那个贱、人!”哭累了,沈文绮回过神来,“洪帮的人说江慕月答应给洪诗语做手术,这个贱、人,她肯定拿洪帮大小姐的命做筹码谈条件,不然洪帮为什么和咱们过不去?”
“我早就说过,江慕月就是个狐狸精,自从她出现,咱家就没有消停过!”
“妈,快想想办法弄死她吧,不然我,我哥,早晚要被她害死!”
沈文绮拉着董曼云的胳膊,一阵乱晃。
董曼云目光怨毒,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她。
其实这两天她也想了很多,有关于沈家的,更多的却是关于江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