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
秦韬拿袖子擦了擦飞镖上的血渍,“帮有帮规,李堂主利用码头偷运烟土,军火,现在已经有人察觉。我割你一只耳朵,已经是手下留情。”
李堂主痛的在地上打滚,他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们都摸着自己良心问问,谁手上是干干净净的,一个毛头小子也敢针对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秦韬冷冷一下,他蹲下身子,毫不留情地割掉了李堂主另外一只耳朵。
“大当家的还在,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秦韬把耳朵随手一扔,“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就替大当家的惩罚你!”
他站起身来,目光扫过议事厅上的众人,“还有谁不服,都站出来说清楚。过了今天,如果再让我知道谁私底下搞小动作,我保证他会死的很惨。”
他手轻轻一扬,手中又是一枚飞镖飞出,直直地钉进了木门。
议事厅里鸦雀无声,只有李堂主的惨叫和呻吟。
洪震慢慢地转过身来,他轻轻转着手里的佛珠,不紧不慢地开口,“世道变了,规矩当然也会变。但有一点,洪帮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烟草和军火的主意。”
“违抗者,杀无赦!”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后堂。
后堂的屏风后面,洪诗语正伸长了脖子看外面的情景。
梅竹修站在她身后,见洪震完好无损地回来,笑着说:“诗语不放心你,非把我拉过来帮忙,戏台子都搭好了,这戏也没唱上。”
洪震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女儿,也露出了笑容,“我看她不是担心我,是担心别人吧!”
“女大不中留,我这女儿算是给别人养了!”
“爹,你胡说什么!”洪诗语脸颊飞红,轻轻锤了洪震一拳,小跑着回房间了。
梅竹修很随意地坐在木椅子上,手握一把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
“老三,商会这件事,你怎么看?”洪震坐在他身边,率先开口问,“秦韬私自做主断了和商会的生意,我问他半天,这孩子硬是不说为啥。”
“他还年轻,野心太大,有些时候冒冒失失,没有分寸。”洪震一把夺过梅竹修手里的折扇,“他是我一手带大的,说不偏心是假的。今天你刚好在,你是旁观者,你来说说,这孩子如何?”
洪震言辞恳切,梅竹修这才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浪荡子弟模样。
他突然站起身,拱手行了一个礼,“恭喜大哥,有了新的帮主人选。”
见洪震疑惑不解,他慢条斯理地解释,“从前老二在,把持着帮中一半势力,一副帮主非他不可的样子。咱们两个从中周旋,好不容易才有了后面的局面,帮主的位置也空着。”
“但你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总有力不从心的那一天,是时候物色一个新的当家人。依我看,秦韬看似鲁莽,其实很有分寸。他知道李堂主有错却并没有揭发,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借李堂主威慑众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李堂主早就被架空,没什么人手。今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动作。”
洪震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口中喃喃:“秦韬这孩子没别的,就是孝顺。”
绮月楼二楼的雅间门口,秦韬轻轻扣了扣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