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曼云失去管家权,一切进行地这么顺利,江慕月的心情也和外面的天气一样晴朗。
绮月楼开门的第一天,谢缨缨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约她看戏。
江慕月心情不错,爽快答应下来。
这是她第四次来绮月楼,两次是和谢缨缨看戏,一次是来和洪帮商量事情。
洪帮一口吃下南城所有的码头,不少人都想着巴结,恰逢绮月楼隆重开业,还没开始唱戏,大堂里已经挤满了客人。
谢缨缨拉着江慕月的手,好容易挤出人群,上了二楼。
二楼都是贵客包厢,谢缨缨熟门熟路地带江慕月找了一个好位置,两个人坐下来。
今天梅老板唱的是贵妃醉酒,谢缨缨一会鼓掌一会傻笑,她还不时地站起身来,朝着梅老板打招呼。
她是个戏迷,看戏很讲究,而江慕月只会看个热闹。
比起看戏,她更喜欢去看电影。
散场的时候,谢缨缨脸色微红,她认真地盯着戏台上梅竹修的身影,傻笑起来,“我想,这就是爱情吧。我愿意看他的戏,一天,一年,一辈子更好。”
“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江慕月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谢缨缨傻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要更努力地喜欢他。这样,尝试了,就知道到底是不是爱情了。”
江慕月支楞着手臂,感叹道:“傻人有傻福,你这样傻里傻气的,也挺好。”
“你才傻!”谢缨缨伸手过来挠,“看我不痒死你,居然敢取笑我。”
两个人正在包厢里嬉闹,门外却传来一声咳嗽。
谢缨缨立即住手,她手忙脚乱地理了理头发,又整理了下裙子,然后才扬声道:“请进。”
她说服父亲脱离商会,梅竹修曾登门拜谢。
只是那天十分不巧,父亲不在,母亲又不当家,只好拒绝了。
后来绮月楼重新开张,梅竹修特意送到谢家三张没票,给谢缨缨留了最好的位置。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谢缨缨总能清楚地分辨出来。
刚刚两人嬉笑打闹,尽管谢缨缨极力调整呼吸,但她脸颊依旧泛红。
梅竹修穿了件月白的长衫,进门的时候他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江医生也在。”他轻轻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本想对谢缨缨当面说声谢谢,但见她脸颊通红,微微愣了一下。
谢缨缨是典型的时髦女郎,上过洋学堂,喜欢穿洋装,烫着蓬松的卷发,衬得她圆圆的脸蛋越发俊俏可爱。
传说中谢家米行的小姐,在梅竹修眼中,只是一个小孩。
他本想道谢,但现在觉得,谢缨缨孩子心性,她不会拘泥这些礼节。
“谢小姐,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梅竹修把盒子递了过来。
谢缨缨接过沉甸甸的盒子,她的脸颊更红了。
梅竹修还有客人招待,他不便多留,只嘱咐伙计好好招待,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谢缨缨捧着礼物盒子,还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