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竞雄走后,江慕月随手把金条扔在了抽屉里。
沈家财力雄厚,几根金条对沈竞雄来说不算什么。但让江慕月心寒的是,他外公辛苦积累下的家业,沈竞雄居然这样肆无忌惮的挥霍。
江家百年的老店铺,江昭瑥的嫁妆,都能了沈竞雄的囊中之物,他堂而皇之地拿这些钱财为自己的仕途修桥铺路。
隔着干净透明的玻璃窗,江慕月目送沈竞雄走远,她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竞雄被权势迷了眼睛,他已经不去想这其中的纰漏了。
沈家在霍家面前不值一提,霍平骏随便给点什么,便抵得上这三根金条的数倍,江慕月要真心贪财,总该去霍家人面前卖乖。
沈竞雄并不是不够聪明,只是目光太浅。
军政府就是南城的天,他想象不出,身居这样的高位,钱财、权势对霍家来说一文不值。
上午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病人,江慕月耐心看诊,一一叮嘱注意事项。
治病救人是医者职责所在,她很喜欢这份工作,能够学有所用。
快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了霍家的电话。
这年头电话的费用十分昂贵,医院里电话倒是有一台公用的,要跑去办公室。
江慕月跑的气喘吁吁,电话里三姨太的声音更加焦急。
“江医生,麻烦你快过来一趟,四姨太不好了!”三姨太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快来,我已经派车去接你了。”
江慕月很快想到了什么,那次在霍家遇见周映雪,她看出她脸色不好。
她提醒过,只是病人自己不对病情上心,她也没再问过。
想不到,周映雪病倒的时间,比她估计地还要早。
人命关天,她立即去取药,拿了药箱,很快,霍家的车也到了。
霍公馆里,三姨太急的满头大汗,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乱转。
“这可怎么办,太太和少帅去城郊拜祭,家里就我一个人,要是老四出了什么事,这罪责可就大了!”
周映雪是霍督军的新宠,霍督军每回回来,她几乎夜夜伺候。
女人都爱争风吃醋,二姨太就巴不得周映雪一命呜呼。
三姨太心善,人命关天的紧要关头,她不敢马虎。
天气本来就热,三姨太着急上火,不多时后背的衣裳已经湿了一大、片。
等来等去,总算听见了门外汽车引擎的声音。
江慕月刚下车,三姨太便着急忙慌地迎了上去。
“江医生,你可算来了,快进来看看。”三姨太领着江慕月往后院走,“老四好长一段时间身子不大爽快,入夏来一个月更是门都懒得出了。”
“可从昨天开始,她肚子突然开始疼,饭都吃不下。起初我们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今天早上才发现情况不对,请了军医过来。”
“可是军医居然说……”三姨太擦了一把汗,“军医说是老四从前小产,淤血没有排出来,病情耽搁太久了,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