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月从小在舅舅身边长大,偶尔会听舅母说起母亲江昭瑥的事。
当初,江昭瑥和沈竞雄成婚以后一个月,就已经发现了沈竞雄在外面养的外室。
那时候,江家动了离婚的心思,江昭瑥却禁不住沈竞雄软磨硬泡,一次一次原谅她。
女人总是软弱的,要依靠男人活着,舅母时常这样感叹。
江慕月却励志要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不靠任何人活着。
沈家母子的这些小把戏,她统统不放在眼里。
“沈太太,沈先生,我家不欢迎你们,”江慕月再一次道,“如果你们还不走,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警察局。”
老太太只料到江慕月会拒绝回家,却没想到她软硬不吃。
沈竞雄则惊讶地目瞪口呆,他怒瞪着江慕月,满是不解,“阿月,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这样铁石心肠。”
“你祖母好话说尽,我低声下气地求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
“我母亲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你们害死。”江慕月反唇相讥,没给沈竞雄留任何余地。
在她决定对付沈家的时候,沈家所有人就不是她的亲人了。
他们,都是害死她母亲的帮凶。
“阿月,人不能把事情做太绝!大家都给彼此留一条退路有什么不好?”深情的戏码不起效,沈老太太开始讲道理。
江慕月冷冷一笑,不予理会。
她态度强硬,沈家母女这趟声势浩大的认亲,注定不会成功。
双方僵持了半个小时,哭也哭过了,骂也骂过了,沈家母子无计可施。
阿香给江慕月端了杯热茶过来,道:“小姐,喝口茶润润嗓子,跟这种人讲道理有什么用。我已经打电话给警察局了,他们很快就到。”
听到警察局三个字,沈家母子坐不住了。
婚礼闹剧风波未平,沈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他们不想横生枝节。
最后,沈家老太太收起了那副慈悲的表情,凉飕飕道:“阿月,你不想给你母亲报仇吗?不想给她扫墓,光明正大地祭奠吗?”
说完这话,沈家母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沈家老太太使出了杀手锏,她把害死江昭瑥的凶手握在手里,还隐藏了江昭瑥墓地所在。
她断定,江慕月既然回来,就说明她很在乎这些。
老太太得意洋洋的出门,在门口却撞见了军政府的车。
车门打开,霍平骏走过来,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内搭白色衬衣,衣着正式,愈发显得英武不凡。
军政府的人,走到哪里都带枪,霍平骏身后就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副官。
“少帅。”沈竞雄牙齿打颤,沈老太太微微颔首。
“你们来做什么?”霍平骏正埋头上台阶,听见声音,才看到路边的两人。
他目光冰冷犀利,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家母子。
“我们是来……复诊……”沈竞雄的语气,立即软了下来,磕磕绊绊道。
他很精明,知道霍平骏和江慕月的关系,也知道江慕月的态度,并没有把窗户纸捅破。
霍平骏抬腿继续走,他显然没心思关心沈家母子谁得了什么病。
沈竞雄如遇大赦,扶着沈家老太太逃一般地走远了。
外界传闻霍少帅杀人不眨眼,沈竞雄敢在督军夫人面前耍小聪明,却不敢招惹霍平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