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月不喜欢声张,这次来参加宴会,一则是霍平骏的要求,另一方面,她想结交洪帮的人。
人脉就是财富,她之所以能让沈文绮声名狼藉,还要多谢洪帮仗义出手。
她心想,如果洪震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在吸食鸦片,她愿意帮忙。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江慕月想见到洪震本人,可等来等去,宾客们都等急了,却还是不见洪震出现。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佣人突然急匆匆过来,在洪诗语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洪诗语脸色大变,她提着裙子要走,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花厅里十分嘈杂,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但经过这一闹腾,客人们纷纷扭头看过来。
洪诗语涨红了脸,有些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诗语,你的裙子弄脏了,我陪你去换吧。”江慕月站起身来,走到了洪诗语身边。
洪诗语点点头,顺势提起裙子,露出了上面被茶水打湿的大、片污渍,两人在宾客的注视下离开了花厅。
离开客人的视线以后,洪诗语放下手里的裙子,拉着江慕月的手便走。
“佣人说我爹晕倒了。”路上,洪诗语喘着粗气道,脚下的步子更急。
她劝过洪震别碰烟草,也为此吵过架,闹过矛盾,可她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洪震倒下去。
她只有洪震这么一个亲人,她怕自己的胡思乱想变成现实。
到了住处,江慕月刚走近屋子,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洪震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他怀里还抱着一杆烟枪。
洪诗语把床边的几个人推开,大声道:“医生来了,让她看看。”
江慕月坐在床沿上,她并没有着急诊脉,而是拿起烟枪,仔细闻了闻。
果然,和她之前想的一样,洪震的烟草并不普通,里面搀和了鸦片。
洪震的脉象也和许多鸦片成瘾的人一样,虚弱无力,身体正在一点点被透支。
诊完脉,洪诗语焦急地问:“怎么样,我爹爹怎么了?”
江慕月把写好的药方交给一边的佣人,道:“老帮主最近饮食不规律,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差,拿这些药好好调理一下就行了。”
洪诗语用力地点头,江慕月给她做过手术,她相信她的医术。
江慕月抬头打量屋子里的几人,他们和洪震年纪相仿,看样子是洪帮的堂主们。
所有人都一副很急切的样子,听完江慕月的诊断,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洪诗语坐在床沿上给洪震擦汗,眼睛通红,“爹爹,你快醒过来吧,我好害怕。”
她一会儿给洪震盖下被子,一会儿又拉住他的手,十分不安。
见洪诗语如此,江慕月完全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洪震在洪帮身份特殊,如果他吸食鸦片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动、乱。
江慕月见过很多因吸食鸦片家破人亡的,这东西碰了就很难再戒掉。
洪诗语年纪小,没经历过身份风浪,显然不是个能抗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