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后天黑的早,下午诊室并没有多少病人,沈慕月提前离开医院,去了一趟邮局。
她搬回沈家,汇丰路小楼的电话不能再用了,她和表哥江慕琛约好了写信联系。
搬家以前她和江慕琛通过电话,知道了江家生意上遇到的难题。
这一次,江慕琛在信里面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姚家的事。
姚亭西是姚芊芊的孩子,当年姚芊芊毒死亲夫,连带着害死了姚家唯一的儿子,姚家和姚芊芊的夫家彻底闹僵了,姚亭西被送回姚家抚养,姓姚。
二十多年过去了,姚芊芊的父母双双病故,姚亭西便成了姚家唯一的继承人。
当年那桩事,原本是姚芊芊的过错,姚家当年也不敢追究。但姚亭西却把一切罪责归咎于督军夫人,认为是督军夫人害死了他母亲。
整个故事里,并没有江家什么事。只是,当初毒死姚家独生子,姚亭西父母的毒药,是江家药铺卖出去的。
沈慕月把信读给阿香听,阿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小姐,这算什么事,姚芊芊想买毒药,就算江家不卖,她也会去别家买,姚亭西就为了这个和江家作对吗?”
“药店的伙计只负责卖药,是什么用途,要问买药的人。”沈慕月也认为姚亭西无理取闹。
不过,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了,沈慕月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
既然不是江家的过错,在姚亭西面前,她便可以理直气壮了。
到沈家以后,阿香也被安排在东小楼二姨太这里。
二姨太有求于沈慕月,对阿香也很客气,和家里那些做粗活的佣人区别对待。
阿香悄悄告诉沈慕月,“小姐,今天早上你出门以后,我见三小姐拿着一件西装外套出门了,傍晚才回来。”
沈慕月淡淡一笑,“看来文昕心里面是喜欢顾安楠的。”
恋爱这种东西,谈了才知道合适不合适,沈慕月支持沈文昕去尝试一下。
两个人合拍了,再来说门第、身份、未来这些现实的问题,想那么长远并没有什么意义。
晚饭时候,沈竞雄回来了,他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个消息。
“姚亭西在南城买了一处宅子,明天晚上他要举办一个宴会,你们所有人都去参加吧。”
在南城,宴会是有钱人交际、认识新朋友的重要途径,能受到邀请,就说明宴会的主人愿意结交,沈竞雄觉得脸上有光。
出席宴会,二姨太自然没意见,说了声是。
沈竞雄清了清嗓子,补充道,“这次宴会,太太和文绮也去。”
二姨太微讶,她悄悄给沈慕月使眼色。
两人好不容易把董曼云母女扳倒,谁承想这么快两人就时来运转,要是宴会上表现好,沈竞雄很可能不计前嫌。
二姨太做了那么多,她不希望董曼云重新管家。
“阿爸,姚家的宴会,我就不去了吧。”沈慕月道,“听说督军夫人和姚家有过节,我怕督军夫人不高兴。”
姚亭西因为毒药的事情怪罪江家,沈慕月身上流着一半江家的血,又是在江家长大,她怕姚亭西对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