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你胡说什么?”沈文昕的脸,刷一下子红了。
和沈文绮的性格截然不同,沈文昕乖巧、怯懦,做事求稳。顾家的门第太高,高到让她望而却步。
二姨太希望女儿能嫁入高门,让她也跟着出人头地,因此对这件事格外重视。
沈竞雄面上不说,却也暗暗希望这桩婚事能成,连带着他对沈文昕的态度也和蔼了许多。
沈文绮的事情,沈慕月不去打听,但这件事在南城传的沸沸扬扬,她想不知道都难。
从同事口中得知,沈文绮被车撞到,她只受了一些皮外伤,但是人吓得不轻,一直说胡话。
洪帮的人整天盯着洪府,扬言要把沈文绮的脑袋割下来,沈文绮被吓破了胆,整日哭哭啼啼。
姚亭西被吵得心烦,只好把人送去了苏州的别院,养好了病再回来。
南城的秋天,阳光很充沛,沈慕月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手里的笔记,她手边放着一只细瓷的茶杯,里面是滚烫的热水。
这几天来月事,她稍稍一动身子就乏,不敢碰凉的东西。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她要拖着疲惫的身子上班。
董曼云常说,大家小姐就该矜持,不能抛头露面工作,沈慕月却很喜欢这份工作。
她从小也是在深宅里长大的,从小学习中医,但她很难有机会给病人看病。
在她看来,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
暖暖的阳光照在沈慕月身上,她盯着手边那一杯热水发呆,迷迷糊糊开始打盹。
半睡半醒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霍平骏走进来,他伸过来的手,带着刺骨的凉意。
沈慕月挣脱开来,霍平骏却不管不顾道:“跟我走,有人受伤了,带上你需要的药品。”
听他这么说,沈慕月才注意到,霍平骏神色的西装上有几处不明显的血迹,他的手冰凉,让她想起了冰冷的枪械。
沈慕月彻底清醒过来,霍平骏这么冒冒失失过来,她有些气恼。
“受伤了就送来医院,我主攻的是中医,遇到特殊情况,我也无能为力。”
霍平骏是少帅,在南城只手遮天,有军医时刻听从他的调遣,沈慕月觉得他是在没事找事。
“人命关天!”霍平骏不解释,只说着这四个字。
沈慕月的底气,一下子便没了,她乖乖跟着霍平骏上车。
汽车一阵疾驰,最后在西郊别院门口停了下来。
“人在里面。”霍平骏打开车门,指了指客厅。
他还有事情要忙,吩咐何峥留下照看情况,开着车又走了。
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抹面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沈慕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加快步子进了厢房。
她一直以为,西郊别院是霍平骏隐藏在闹市中的秘密别馆,除了她和几位副官无人知道。
霍平骏把受伤的这个人带进别馆,说明这个人的身份很不一般。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人正十分虚弱地躺在床上。
沈慕月瞥了他一眼,年轻人长了一张很普通的脸,中等身材,样貌平平,是大街上很常见的大众脸。
他眉头紧紧皱着,脸色苍白,一只手捂住腹部,指缝里正有鲜血慢慢渗出来。
“按住他。”沈慕月吩咐何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