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反复地想老太太说过的话。
从前倒没觉得,近一年以来,经过一桩桩的事,沈竞雄早就对董曼云失望透顶。
她让沈竞雄在医院同事面前丢脸,于他的事业没有帮助,教育儿女失败,儿子女儿都不成气候。
沈竞雄甚至想到,沈文绮自甘下、贱给姚亭西做妾,会不会是在董曼云身边耳濡目染。
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董曼云身为妻子、身为母亲不称职。
“娼妇!”沈竞雄心里暗骂,他恨董曼云不知好歹,他抬举这个女人当上了沈家太太,她就是这么报答的吗?
他甚至觉得,老太太说的有理,沈黎那么不成器,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想要败光沈家的家产,这孩子身上没有半点沈家人的模样。
沈竞雄狠狠抽了一口烟,他把雪茄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住,用力地碾压,直到熄灭。
沈公馆所有人提心吊胆等了一夜,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老太太已经脱离危险,只是她瘫痪了。
董曼云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没死,就意味着她还有弥补的机会,大不了以后当牛做马伺候她,来弥补自己的罪过。
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给沈家生了儿子,有稳固的地位,她觉得沈竞雄这样要面子的人不会轻易对她怎样。
想清楚这些,董曼云便没有从前那么担心了。
沈慕月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晨,她站在玻璃窗前,静静望着主楼的方向。
沈家老太太是罪有应得,她半点不担心,所以昨晚睡得格外安稳,一大早精神也很好。
阿香端了早饭过来,道:“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家里乱成这样,厨房那边估计不会做饭了。”
沈慕月微笑,手里的细瓷勺搅动着燕麦粥,热气一阵一阵往外冒。
如今的沈家,只需要一点点的助力,便可以掀起一阵风云变化。
沈竞雄回来了,阿香也好奇地盯着主楼,问:“小姐,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捅到警察局呢?让警察给董曼云定罪,她就永远翻不了身了。”
“去了警察局,沈竞雄好面子,他一定会否认。”沈慕月道,“最可怕的不是顶着杀人犯的罪名,当年她怎么把我母亲逼到绝路上,我想让她也尝尝走投无路的滋味。”
这世间最可怕的是来自于家人的背叛,当年江昭瑥难产躺在床上挣扎的时候,她最亲近的家人却不肯施与援手。
在利益面前,感情往往很脆弱。
沈慕月回来复仇,她不是要杀死董曼云这么简单,她要一步步把她逼到绝路上,让她感受到当年江昭瑥的无助。
沈竞雄的汽车回来了,沈慕月看到沈竞雄上了二楼,他拉上了窗帘,关上了阳台的门。
她小口小口吃着燕麦粥,神情悠闲。
沈竞雄最是孝顺,回到家以后,他直接把董曼云拖进了书房,拿皮带捆住她的手,毛巾堵住她的嘴,一顿毒打。
男人生气起来很可怕,董曼云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董曼云浑身是血,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沈竞雄打累了,点了一只烟,边抽边道:“董曼云,我对你不错,抬举你当了沈家太太,你却死性不改,背着我和佣人私通。”
董曼云的嘴巴被嘟着,她拼命摇头。
沈竞雄拉开抽屉,拿了几样首饰出来,扔在了董曼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