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地冲着面前的黑人保安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假ID,17岁的沃尔熟门熟路地走进了这家西雅图招牌最响亮的酒吧。
今天是周五的夜晚,他有一场约要赴。
时间还早,沃尔施施然在吧台边坐下,点了一杯波本就开始冷眼旁观酒吧里的人生百态。
突然,一个相隔不远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人穿着一身刻板又并不高端的西装,明明身在酒吧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却仍旧一副正经模样——不过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这人腰间明显鼓起的一块才是值得注意的。
‘条子?这可真是麻烦…’
暗暗下了定论,沃尔的眼神冷了冷,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思索起该怎么避免那个看上去就不好应付的家伙介入接下来的‘约会’!
“我可以坐在这吗?”
没有等他做出反应,或许是视线中的不善太过明显,那个家伙已经端着酒杯来到了沃尔面前。
“请随意!”
既然麻烦找上了门,沃尔索性改变策略准备见招拆招。
“如果我没猜错,你还不到年龄?”
来人一开口就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这让沃尔瞬间竖起敌意的刺,语带嘲讽地怼了回去:
“这里可不是Gay Bar!你在担心法律风险?还是你是个条子?”
“事实上——FBI,禁酒令是为了青少年的身体着想,你的父母大概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他们的孩子!”
‘典型的青少年反应!’
探员先生揣测着,不由放缓语调试图劝说。
沃尔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夸张的假笑,拉长语调回答道:
“Well…他们可没法看到这个~Mr.FBI,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
话音将落,沃尔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冰冷!
“我很抱歉!Aaron-Hotchner,我没有恶意!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我只是好奇是什么让一个躁动的青少年一个人在这里喝着烈酒~如你所见我也不过是喝闷酒的一员罢了,也许我们可以聊聊天?让我猜猜:18?20?”
霍奇纳探员显然对青少年心理学研究颇深,一见对方炸毛立刻就放软了语气,一副循循善诱地样子哄劝道。
沃尔不是那种满脑子荷尔蒙的愣头青,但他偏偏很吃这一套——在他眼里这个一副办公室文员模样的FBI也压根构不成威胁!
“17,我只是在这里等人罢了!你呢?Mr.FBI?工作还是生活?”
‘他竟然才17岁?’
霍奇暗暗吃了一惊,沃尔虽然看上去有一些青涩,但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像17岁的高中生!
“我换了新工作,我的未婚妻对此很不满…是啊,一个小小的FBI怎么比得上前途无量的公诉人呢?”
霍奇端起酒杯,半真半假地吐槽道。
“这选择真的很蠢~所以接下来呢?她要取消婚约吗?”
沃尔虚敬了霍奇一杯,饶有兴致地问道。
“还没有那么糟,不过她表示要冷静一段时间,刚刚收拾东西搬去了弗里吉亚…”
“哇偶!那可不近~你这时候应该追过去才对!”
“我们的矛盾在于我的工作,我坚信我的选择,现在只能期盼她想通这点…”
“伙计,你可真够无情的!”
沃尔撇了撇嘴,对霍奇的观念颇不认可。
“你还挺懂感情?在这等女朋友?”
霍奇看着沃尔这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哑然失笑。
“感情?我最不懂这东西了!女朋友?这种东西我也没有~”
沃尔耸了耸肩,面上并无异样。
“看你这样子应该不缺女孩喜欢吧?四分卫?”
十七岁的沃尔并不比霍奇矮上多少,虽然穿的是休闲衬衫,从露出的手臂也能看出他的强壮。
“不是,我刚从英国回来,他们那边流行另一种运动。”
沃尔听出了霍奇的试探,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听上去你不是本地人,来上大学?”
霍奇暗赞一声沃尔的敏锐,索性不再掩饰。
“你一定是个出色的FBI~我是哥谭人,只是路过这里。”
沃尔招呼酒保给自己又添上一轮酒,又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有些生硬地准备结束这段对话:
“我的‘约会对象’马上要来了,为了不影响你的休息时间,我建议你现在离开!”
霍奇有些心惊地看着沃尔一口闷下刚添的小半杯烈酒,话里话外也不太寻常,哪会就此离开?当下伏低了身子小声询问道: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你是不是受到了威胁?”
“哈哈威胁?能威胁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沃尔再一次招呼酒保,眼神中透着绝对的自信和疯狂!
霍奇心里一‘咯噔’,最近接受的来自BAU大卫-罗西探员关于边缘性人格及其社会危害性的培训内容瞬间在他脑中自动播放,一只手悄悄摸了摸后腰,配枪带来的安全感让他心下稍微定了定。
‘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暗暗下定决心,霍奇清了清嗓子看向沃尔:
“年轻人,我现在以FBI的名义要求你配合调查,请跟我走一趟!”
沃尔诧异地看了霍奇一眼,视线却落向了大门处——
“小兔崽子!学会叫人了?”
几个穿着皮马甲露出大花臂的彪形大汉闯进了酒吧,领头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闷雷般的低吼让场中气氛一寂!
“只是搭讪的无关人员罢了!这么长时间你就凑齐了这点人手?”
沃尔连动都不带动一下,只是摇晃了手中的酒杯语带不屑地回应。
“收拾你足够了!希望你买好棺材了!给我上!”
领头人被沃尔的挑衅激怒了,一挥手一群人纷纷掏出匕首短棍朝沃尔冲来,酒吧里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都住手!FBI…”
霍奇大惊,这可是正规酒吧,眼前这些飞车党不应该出现在这!不等他站出来控场,缓缓起身的沃尔不轻不重地在他胸口撞了一下,一阵闷痛中出口的声音也就不足以在这嘈杂的环境中被听见了。
下一秒,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出现了!
对比之下显得异常单薄的少年一低头避过刺来的匕首,伸手架住右侧挥击而下的铁棍,倚着对方就是一个腾空——踢出的双腿竟然将两个刚要近身的大汉踹飞出去!紧接着少年鬼魅般的身影直接杀入人群之中,那些凶悍无比的黑帮人士竟然无一是他的一合之敌!
等霍奇掏出枪来时,沃尔已经面无表情地一脚踩断那个领头大汉的腿骨,在对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时皱了皱眉头又是一脚重重踢在那人头上!
惨叫声戛然而止,霍奇的背后蒙上了一层冷汗!眼见沃尔走向又一个倒地的黑帮,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职责:
“不许动!手放在头上!跪下!”
沃尔脚步一顿,冷冷地出言道:
“他们来杀人就应该做好被杀的准备!你要阻止我吗Mr.FBI?”
“你因为参与聚众斗殴被逮捕了!跪下!”
霍奇厉喝道,握枪的手臂不再抖动。
“你可以逮捕我,但我不会跪下!”
沃尔抿了抿嘴,举起手来慢慢转身背对着霍奇。
霍奇谨慎地走上前提着胆子收起枪快速将沃尔的双手反铐在身后,还不忘在他身上摸了个遍——
不出所料,沃尔揣着家伙:一把‘疯狗’突击刀和一把伯莱塔!
“War-Nox?这是真名吗?这些是什么人?”
把沃尔按在地上坐好,霍奇一边查看着搜出来的身份证一边询问道。
“如假包换~一群交易违禁品忘了防风的傻子!不过友情提示:这个帮派可不止这点人!”
酒劲上头,沃尔有些懒洋洋地回答道;反正他的便宜养父有钱,只要不死人,随便派出一个律师摆平这点小麻烦根本不算事!
听沃尔这么一说,霍奇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峻,当即就准备打电话叫支援——
‘嘭!’
“堵住后门!找到那个小崽子给我弄死他!”
酒吧的门再次被撞开,又是一群挥舞着长刀手枪的黑帮闯了进来!
霍奇简直惊呆了!这还是治安良好的西雅图吗?他惊疑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老神在在的沃尔:
‘这家伙到底撞破了什么交易?!’
但眼前的场景他也无处可退,只能硬着头皮拉着沃尔躲在吧台后喊话:
“FBI!放下武器!”
“Fuck!哪来的FBI!”
“不管了!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砰砰砰!’
对面仅仅是略微骚动,一串子弹作为劝降的答复回敬了过来!
“你可以选择放开我或者把我交出去。”
沃尔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导演了这场冲突,看着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逼得蹲在自己面前的霍奇‘好心’提示道。
“不可能!”
霍奇狠狠瞪了他一眼:亏他还以为这是个迷途的羔羊!
“那好吧~”
沃尔耸了耸肩,递给霍奇一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