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忽然晕倒被陆栎匆匆抱回去之后,村民们很快也就散开,原地顿时只剩下三个人。
沈崖还在安慰惊慌的秦霜儿,如晴见状,愈发觉得心烦。
“陆先生不在,那些官差说不定会动什么手脚,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先回去了。”
话音落后,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她在等沈崖挽留自己,或是秦霜儿说句什么,结果那两个人就好像是自成一个世界,自己站在这里,反倒像是一个外人。
如晴受不了这种委屈,立马转身离开。
沈崖不以为意,撇了她的背影一眼后,又把目光转回到秦霜儿的身上:“陆夫人被她的夫君带回去了,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危,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很好,有什么事,他自己一个人也能够摆平的。”
不论怎么说,安夏白突然晕倒都是为了自己,秦霜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也确实没有办法。
她什么都做不了。
“盛姑娘怎么也走了?”
沈崖知道如晴是在生气,也知道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在生气,故而神情有些复杂。
“她没事,不过是担心那些官差办事不利,所以跟过去看看而已。”
说到底如晴的火气主要是因为跟自己之间的矛盾,沈崖思忖片刻之后,本来打算快步追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秦霜儿给拉到自己家里。
“我有些事情,想跟沈公子请,沈公子不妨去我家里喝杯茶吧?”
看着秦霜儿哭红的双眼,沈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无奈的选择了点头。
他们离开墓地,一路走回到秦霜儿家中。
因为之前兄嫂有住的缘故,家里一切都还好就是冷清了一些。
沈崖在客厅坐着的时候,目光在屋子里边转了一圈,忽然觉得秦霜儿的兄嫂为了争夺家产动起残忍的念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的家,在村子里边算是条件比较差的,穷就容易滋生出各种可怕的念头。
就在沈崖胡思乱想之时,秦霜儿端出茶水。
“家里情况不是很好,茶水也很普通,还望沈公子不要嫌弃。”秦霜儿奉上茶水,面露羞涩的说。
“没事,我不介意。”沈崖端起茶杯,抿下一口茶水之后,才开口询问秦霜儿,“秦姑娘你刚才想要请教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沈崖心里惦念着赌气离开的如晴,所以有些着急。
“就是兄嫂的事情,”秦霜儿神情凝重问道,“兄嫂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构成了故意杀人罪,以后他们判刑会怎么判?”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说:“我对律法之事一窍不通,所以才想问问沈公子。”
他们杀害亲生父母,而且还把罪责给推到自己亲生妹妹的身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必定是死刑。
“他们会死吗?”秦霜儿忽然有了这种预感。
“会。”虽然说起来确实有点残忍,但是沈崖不得不说,“你不愿意让他们被处死刑吗?”
秦霜儿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说不上是不愿意,我就是自己心里有点难受。”
之前好好的一户人家,不过几日时间就变成这副模样,她有点难以接受。
说着话呢,眼泪差点又收不住:“父母离开之后,兄长与嫂子,就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生,要是他们也要离我而去,此后我在世间就真的是孤单一人了。”
想到这种可能,秦霜儿就心痛如刀绞。
沈崖能够理解她现在的情绪。
自古以来,人们都以家作为避风港,也把家人当做时间最为重要之人,秦霜儿一个小姑娘,突然失去亲生父母不说,兄嫂也被处以死刑,她在世间,就再也没有一个血缘亲人了。
沈崖愈发觉得她可怜:“但是死刑是给死者最好的交代。”
“我明白。”秦霜儿含泪点头,“若是不能处以死刑,我心里只会更难受,法律怎么判,就这么判就是。”
她越是开明,沈崖就越是觉得她不容易。
“即便家中兄长不在,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沈崖捧着茶杯,尽可能用温和的声音对秦霜儿说,“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秦霜儿轻轻答应一声,含泪点头。
就在他们这边为秦霜儿的事情忙碌时,墨思珉也在为婚事忙碌。
她有心想让自己的婚礼不留任何遗憾,所以在礼服的事情上格外慎重。
她在京城搜寻许久,才找到手艺不错的绣娘,不仅亲自在图案上亲自下功夫,就连礼服的款式颜色上,墨思珉都格外注意。
一件礼服做成,就花费大半个月的时间。
安夏白是自己的姐妹,礼服做成后第一时间,墨思珉就带着礼服来到安夏白的家中。
彼时安夏白正在陆栎的严格命令之下待在家里休养,差点就要被闷坏了,瞧见她过来时,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