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眼神飘忽,一手摁着桌面一手摁着酒坛,弯着身子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喝高了。
盯着曹昂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啥的,大着舌头问道:“曹子脩是吧,你小子牛啊,俺老张的丈八蛇矛被你的屠龙刀砍断了,怎么赔我?”
啥玩意?
老子的屠龙刀被你二哥抢走这么多年,你不还也就算了还反过来倒打一耙问我要赔偿?
咋不上街碰瓷去哩。
曹昂斜着眼一脸不屑的问道:“你吖谁啊?”
张飞提着酒坛站直身体,舌头打结的吼道:“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听好了,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
这台词咋这么熟悉,在哪听过来着?
曹昂愣了片刻突然起身,隔着茶几抓着他的糙手,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激动的说道:“燕人,阉人,原来你跟我曾祖是同行啊,失敬失敬。”
他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周围人大多都听到,然后齐齐望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他的曾祖是谁,那是中长侍曹腾,太监啊。
燕阉,两字虽然同音,意思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说张飞这样的猛将是阉人,你还不如说他是女人来的实在。
曹操气的脸上青筋暴露,恨不得一脚将这个逆子踹下台去。
其他人却饶有兴趣的睁大眼睛,期待着后续发展。
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巴不得张飞将曹昂那个人渣给废了呢。
“燕人,阉人……”张飞明显喝懵了,愣了足有一分钟才琢磨明白其中的差别,当场暴怒,扬起酒坛重重的砸向他的头颅,放声吼道:“曹子脩,你敢辱我?”
曹昂哪能被他砸着,他手臂刚一动就快速退开,同时喊道:“谁侮辱你了,别对号入座啊,我听说过有人找钱找媳妇的还没听说过有人找骂的,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
“啊……曹子脩,我誓杀汝。”张飞气的发狂,酒坛抛出砸向他的同时,踩着茶几追了上去。
华佗与张仲景正在探讨医学,见曹昂朝他们跑来,张飞踩过三张茶几又向他们踩来,两老头对视一眼,以比年轻人还矫健的身姿迅速站起跑向两边。
刚离开张飞就踩在了他们的茶几上,一脚踩进装酸菜鱼的瓷盆,脚下一滑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曹昂也喝的有点高,再加上对屠龙刀被抢一事耿耿于怀,见张飞摔倒口不遮拦的大笑数声道:“张三爷,初次见面你对我行这么大礼做甚,是要拜我为师吗?”
“曹子脩,我杀了你。”张飞迅速爬起再次追了上去。
曹昂这些年好吃懒做,体力严重退化,没了茶几阻隔,在毫无遮拦的环境下怎么可能跑的过张飞这位沙场猛将,眼看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他终于急了,大吼道:“哼哈二将,子龙庞德,愣着看戏呢,救命啊。”
曹操很想当没看见,让这个逆子挨上顿揍老实老实,又怕张飞没个轻重给打出好歹,只好看向赵云道:“子龙,将这个逆子给我带回来。”
没办法,亲生的。
“喏。”赵云踩着茶几追了上去,可惜晚了。
曹昂与张飞追逐这么久,已经到了高台边缘,并且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正跑着曹昂感觉背后衣服被扯了一下,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骂人的时候很痛快,被人揍一顿可就痛快不起来了,尤其是张飞这样的二货,落他手里不死也得半残。
想到这个可怕后果,他毫不犹豫的从高台跳了下去,几步跑到梯形排列的座椅面前,踩着椅子跳到另一排,然后继续跳。
张飞同样跳下高台,跳的太急没做好准备,落地的时候又一个趔趄,好在及时扶住了高台边沿没有摔倒,站稳之后继续追击。
座位这边没点蜡烛,光线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