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没在书房久待,扔下供词便将书房让给了他们三人。
满宠搬来三把椅子让他们坐下一份份查看,崔琰明显心不在焉,拿着供词满脸忧愁,苦笑道:“你俩看吧,遇到有关崔玉的供词麻烦给我,唉……”
他在京城为官,长子和次子都已步入官场,唯有幼子崔玉资质太差,便被他留在清河老家看守祖宅,谁能想到……
毛满二人表示理解,低头查看询问笔录,看着看着脸黑了下来。
警察的询问笔录很详细,哪天来的,谁担保谁接待,玩的什么赌博拿的什么牌,赢了还是输了,输了多少,输给什么牌了,任何细节都没放过,虽然赌徒们回答的都是可能,大概,或许之类模棱两可的话语,但这才正常,已经过去的事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若只是赌博两人还不会这么生气,关键是后面,询问笔录将他们床笫之间的事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什么时候进房间的,用了什么姿势坚持了多长时间,那是任何细节都没放过啊,这群混蛋折磨起女人来还真是没下限,赌场开业以来被他们折磨致死的女孩高达百名之多。
毛玠将手中供词揉成一团,咬牙骂道:“人渣,大魏朝廷怎么会养这么一群败类。”
满宠叹息道:“这种人任何时代都有,只是无人为底层百姓发声罢了,人之初性本善和性本恶都是对的,有人善良有人恶劣,不能一概而论。”
毛玠叹息道:“去见陛下吧,此时必须尽快处理,好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满宠点头起身,崔琰却苦笑道:“你们去吧,我无颜面见陛下。”
根据供词,死在他儿子崔玉手中的女孩高达三人,大魏律杀人必须偿命,他这个儿子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了。
毛玠点头,拉着满宠离开书房,在后花园里找到曹昂,行礼之后便陷入沉默,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曹昂捡起一团雪揉成雪球用力扔出,叹息道:“事情远比朕想象的麻烦,涉及到了幽冀并蒙数州官员,这群混账跑的是真远,咱们再查晚一点,王屋山的赌场恐怕就要扩建了。”
毛玠苦笑道:“陛下,臣建议将他们押回京城受审,根据供词来看侯林胡聪二人还算聪明,从未在周边县城犯事,抓的全是外地女孩,真在平舒处决,朕怕激起平舒百姓的民变。”
世家最重名声,很多人都是外地做恶本地行善,借此获得当地百姓的好感,若是成功,钱有了名声也有了,简直名利双收。
侯林就是这样,拿赚来的脏钱修路修渠免除赋税,在平舒的官声相当不错,这也是代郡警局重案科办案难度大,田斌不敢贸然行动的主要原因,弄不好他这个重案科长得被平舒百姓生撕了。
侯林任期将满,若非被他查出,极有可能借此升官平步青云,让这样的人掌了权,后果不敢想象。
曹昂断然拒绝道:“就在平舒审,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朕看谁敢阻止,另外所有在职官员罪加一等。”
“身为饱读诗书的儒生,当地百姓的父母官,不思为百姓谋福利却跑到王屋山做恶,他们的钱是哪来的,朝廷俸禄虽然不低却也供不起他们如此挥霍,挥霍钱财肯定贪污了,在职期间不上班跑外地玩,肯定渎职了,朝廷禁止私进勾栏,禁止赌博,他们顶风作案肯定藐视律法了,一桩桩一件件都给朕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