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捕头大奇,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女子带走的可是他半生的积蓄。
谁知那人笑道,“男人的钱本来就是给女人骗的。”
邢捕头觉得此人实在是特立独行,对他很有好感。而那人也佩服邢捕头的清正廉洁,对他也十分喜欢。
在那人坐牢的几年间,邢捕头常常带着酒菜到牢房里,和那人谈天说地。
等到那人刑满释放,两人已经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那人住在城外一片树林里,那里是飞石港里有名的贫穷区域。前些年,飞石港的人族官府把乞丐、流浪汉等人都赶出了城。
那些人无处可去,就全都住在了那片树林里。
那个制作赝品的人为了需要一种原料,就在那片树林里,所以他也住到了那里。
那人名叫贾天生,是东洲地寰帝国人氏,因为在家乡犯下了重罪,所以逃走了。听说西洲港口这里容易混口饭吃,所以就来了这里。
他家境不错,从小就被父母花费大力气栽培,又是学画,又是学书法。本来父母是希望他能当一个艺术家,但是后来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他来西洲之后,将以前学到的这些东西稍加变通,自创了一套制作赝品的方法,很快成为了这一行里的佼佼者。
吴松和邢捕头来到那片树林里,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一股恶臭。
吴松皱了皱眉头,邢捕头道,“这里就是这样,稍微忍耐一下。”
树林里都是一些衣衫褴褛的人,他们身形瘦削,看起来很长时间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树林中有一条小河,两人沿着小河,一路往上,来到河流的源头处。
在那里有一间木头房子,在房子外面对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石块,以及各种材质的木材。
一只小狗蹲在院子外面,看到吴松两人过来,立刻汪汪地叫起来。
邢捕头笑道,“这只畜生,我都来这里多少次了,还是不认识我,每次来都叫。”
“谁让你邢捕头一身清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油水,我这只小狗从小势利眼,有钱有势的他不叫,没权没势的它就叫得欢。”
一个人懒洋洋道,边说边从木屋里走出来。
“到底是有其主人,必有其狗啊。主人是什么样,狗就是什么样。”邢捕头打趣道。
“邢捕头真会说笑,”贾天生笑道,“这位朋友是谁?”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吴松修士,是一位少年英雄,老哥我被他救过一次。”邢捕头道。
“幸会,幸会,我是是谁,想必邢捕头已经给你说了。”贾天生道。
“幸会,今日来此,是想请贾前辈帮一个忙。”吴松道。
贾天生身量极高,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在山风的吹拂下,长袍微微荡漾着,使得贾天生有了一种仙风道骨的派头。
此人看起来约莫有四十岁上下,脸上随时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制作赝品的人,而像是某个店铺的掌柜。
“不必客气,”贾天生道,“两位请坐,我们慢慢谈。”
三人在院子里的一张石桌边坐下,贾天生端来一壶茶,给三人都倒了一杯。
茶是好茶,不一会儿,就有一股茶香弥漫开来。吴松自进入这树林之后,闻到的都是臭味。现在忽然闻到这一股茶香,顿时心情为之一畅。
“那么吴松兄弟,是有什么事想要我帮忙?”贾天生笑道。
“是想请前辈制作一份假的文书。”吴松开门见山道。
“这个是自然的,”贾天生笑道,“我贾某人别的本事也不会,就只会制作一些赝品了。问题是,你要制作的是什么赝品,用途是什么?”
邢捕头道,“这是贾老弟的规矩,每次有人来找他制作赝品,他都有问清缘由。因为,贾老弟制作赝品,有自己的禁忌。
制作的赝品不能用来欺骗女性,不能用来欺骗老人,不能用来对地寰帝国不利。
只有不违背这三项规矩,才能接着往下谈。”
贾天生微微颔首,表示邢捕头说的没错。
吴松有些奇怪,道,“我听邢捕头说,你是在地寰帝国翻了重罪,所以才会逃到这里来。我以为你对地寰帝国一定恨之入骨,为什么还要立下那样的规矩?”
“兄弟,你这样想事情就有些不对了。”贾天生道,“是地寰帝国的官府把我驱逐出了地寰帝国,我当然是恨他们了。
但是在地寰帝国里,还有我的父母朋友在。地寰帝国要是乱了,那么他们也就会跟着遭殃。所以,只要他们在世一天,我就不允许有人对地寰帝国不利。”
“不错,前辈说得在理。”吴松道,“我想请前辈制作的是人族官府的特别文书,请前辈放心,制作这种特别文书绝对不会违背前辈的三个禁忌。”
接着,吴松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贾天生,邢捕头在一旁作证,吴松说的都是事实。
“这样的话,那这个忙我帮了。”贾天生道。
“那就多谢前辈了。”吴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