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发出一声嗤笑,“盘剥过往客商,不就是你们海盗的本行吗?你自己不就是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
“那不一样!”王功豁然站起来,双眼圆睁,愤怒的等着吴松,“我们王家海盗虽然是被人成为海盗,但是我们做的却是很多官府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之前,我们王家海盗还没有分裂的时候,大洋之上,我们的地盘里,客商只需缴纳一笔钱财,就可以通过。
那笔钱财也并非十分巨大,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
在我们的管理之下,大洋上秩序井然,无论是海水居民还是过完客商,都是安居乐业。
我们是把大洋当做自己的家乡一样在建设,我们绝不做那等杀鸡取卵的事情。
你再看看现在的大洋,看看吉文和魏文地盘,那里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客商敢于通过了。
照这样下去,大洋上迟早会变成一片死寂的地方。”
王功说的不错,吴松从西洲出发,来到中界岛,一路上,海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过了中界岛,再往东洲走,海面上就能明显的感到一种紧张、萧索、破败的氛围。
路上遇到的所有人,脸上都是惊呼和恐惧的神情。这种神情吴松很熟悉,那是生活在压迫之下的人,才会有的神情。
而那片海域,正是吉文的地盘。
之前,吴松第一次从东洲出发,前往中界岛。途中虽然遇到了王家海盗的袭击,但是那次袭击不过是一个不守规矩的海盗小头目所挑起的。
大部分的王家海盗,还是按照月钱的规矩来行事,只要过完客商交了钱,就可以安然通过。
王家海盗会保护他们,顺利通过自己的地盘,不受其他的海盗的袭击。
当时的海面上,那可是十分的热闹,大家的脸上都是高高兴兴的。
想想当时的景象,再想想现在的景象,吴松几乎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实际上,那不过是半年之前的事情。
吴松叹息一声,“你们王家海盗治理海面,确实有一套,我不否认。你和令尊一起历练多年,我相信你也可以如令尊在世时一样治理海面。
开始,你们也要攻打中界岛的,你忘了,之前就是你亲率海盗大军去攻击中界岛。你们在中界岛的北端登陆,一路占领了大半个中界岛,打到了南端的白鲸城。
如果不是我以及中界岛守军得了天时地利人和,那么现在中界岛已经是你的了。你得了那宝藏,难道就不会去打中界岛了?”
“不会!”王功斩钉截铁道,“我可以亲笔写一封书信,写下我的承诺。你要是不相信,我还可以召集海面上有威望的人,当着他们的面,我会父亲的灵位起誓。
在夺宝成功之后,你还有派信差把我的诺言,传遍整片海域。如此一来,我如果反悔,那么在整个大洋上,就会成为背信弃义之辈,所有人都会成为我的敌人。”
海盗几乎没有什么原则,但是唯独对信义是十分看重的。因为在外面跑江湖,他们的命也就是靠着信义两字来维系的。
王功这么一搞,他等于是把自己的退路完全斩断了。
吴松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功,“为什么你一定要寻宝呢?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最后还未必会成功,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些钱?”
“为了重新夺回我王家的荣耀,”王功朗声道,“我的志向是建立一个海上帝国,而不是一个简单的海盗团伙儿。
我要和陆地上的帝国一样,建立绵延千秋万载的帝国基业。”
“说白了,不就是野心吗?”吴松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那你的意思呢?你会帮我吗?”王功有些急切的问,“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不会强迫你,我会放你们离开这里。
我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引来你这么一个强敌。”
“识相!”吴松笑了,他走到王功的面前,“我和你一起去,吉文魏文我都认识,但是却莫名的觉得他们很讨厌。
如果大洋上注定要出现一个霸主,那么我还是希望他是我认识的、并且欣赏的人。”
王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多谢。”
因为吉文和魏文已经在前一天就出发了,所以王功不愿耽搁,紧锣密鼓的准备了一番,在五个时辰之后就要出发。
刚风、将狼、杨爽、云容,以及迁笋和他的手下,会由王功安排人,送往中界岛。这是吴松的提议,王功痛苦的就答应了,反正他也没有想要以那些人来威胁吴松。
刚风和将狼想要和吴松一起去,被吴松拒绝了。
此去寻宝,前途凶险,他一个人玩命就行了,他可不想把自己兄弟的命搭进去。
送他们一些人离开之后,吴松和王功也一起登船,离开了王岛,前往藏宝地。
王功一共带了五十人,乘坐三艘中型战船。
这五十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