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有这份心思是好的,说明她还很单纯,可单纯往往也预示着执着和无知。
现在不是打击不打击的问题,而是她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伤害的最后是她自己。
可能安露现在还没法理解,但庞飞相信,日后待她思想成熟之际,一定会后悔的,所以,他很坚定地将时峰的意思转达给她,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找到反驳的理由。
“这些都是时峰让你跟我说的?”安露神色异常,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迸射出怒火。
庞飞道,“话虽然不是时峰说的,但理就是这个理,你已经让人家感到畏惧和恐慌了……”
话还没说完,安露就气呼呼地将手中的饭盒重重摔到地上,“哼,我安露又不是没人要,看上他那是他的福分,真是不知好歹。还说我是累赘是负担,我看他才是眼瞎!”
庞飞尴尬地扫扫脑袋,这妮子,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那个,露露……恋人做不成,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好歹大家相识一场。”
安露挥手打断庞飞的话,“算了,在我安露的世界里,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没有介于这二者之间的那一说。你回去转告姓时的,让他别后悔,哼!”
说完,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庞飞望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竟然生出一丝丝羡慕来。
安露虽然任性蛮横,可对待感情却是拿得起放得下,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爱的时候说放手就放手,这份洒脱,却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不管怎么说,安露这茬子算是搞定了,将好消息带给时峰,时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锁了几天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将时峰的麻烦是解决了,但好不容易和安露缓和下来的关系现在又紧绷起来。
安露不再让他接送上下学,人前人后也不再“姐夫姐夫”地叫了,即使在家里碰面了,也跟陌生人一样,有时候还会避开庞飞走。
庞飞能怎么办,只能苦笑着摇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藏不住心思,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也不在意,想着或许过几天就好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算是把这个小姨子的心性给摸头了,虽说嘴巴毒了一些,蛮横无理了一些,刁蛮任性了一些,但那心思是实打实的单纯,也没什么坏心眼,并没有原先他想的那么讨厌。
等这丫头的气消了,回头好好请她吃一顿,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这不,还没坚持三天,她又给旁飞打电话,让他接自己放学了。
车上,庞飞多次看安露那张臭脸,不由觉得好笑,“我说,你还生我气呢?”
“切,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才不会为了你生气呢,怕给我气出一脸褶子来。”安露拿出小镜子左照右照,补妆、整理头发,以前可没见她这么在意过自己的形象。
庞飞开玩笑道,“那是又瞄准新目标了?”
安露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离不开男人吗?”
将小镜子装起来,安露面向庞飞,“我就跟你说了吧,是我姨妈要来蓉城玩几天,说要住我们家。我那个姨妈啊,呵呵……”
安露背靠着椅子,一脸鄙视,“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之一,就是我那个姨妈。我们家以前没这么有钱,姨妈隔三差五地给我妈打电话,说她老公如何如何地好,她家生意如何如何地好,她家那几个孩子如何如何地好。”
庞飞接道,“明白了,就是爱炫耀。”
“还不止如此,后来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爸妈的关系不好,时常打电话来奚落我妈这不好那不好的,拴不住男人的心,还老显摆她男人对她多好多好,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当姐的人啊。”
安露气呼呼的,十分为老妈鸣不平。
庞飞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感情不是你家的事啊,你倒是平静。”这要换做以前,庞飞这样说,她还不逮着机会就狠狠地奚落挖苦啊,如今倒是温和了许多,看来前段时间的接送没白费。
车子抵达安家,安露解开安全带下车,见庞飞坐着没动,爬过去将车子熄火,钥匙直接拿走,“你也下车。”
庞飞道,“我下去干嘛?”
“你是我姐的老公,你不出面,那女人还不得狠狠地挖苦我姐啊。别废话了,赶紧下来。”
最后,庞飞硬是被安露从车上拽了下来。
安家很大,人丁稀少,显得冷冷清清,今儿个倒是热闹,一屋子的人,大的小的,还有小不点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