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峰,你在听我说话吗?”庞飞说了这么多,按理说时峰的反应应该很气愤很生气才对,可他居然只是坐着不停地抽烟,眼神也是飘忽不定的,明显的不正常。
都是老熟人了,彼此什么性格都很清楚,稍有点反常的行为都很容易被看出来。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时峰的状况就没对过,难道……
庞飞不安的紧,试探着问,“时峰,你昨晚……在哪过的夜?”
这句话像是突然掐了时峰一下一样,他的反应比庞飞说沈凝心父母的那些事情还要激烈,“那个……我……我昨晚在你那边的房子,忙侦探所的事情忙到太晚,我就没回来了。”
是吗?
既然是忙工作,那为什么他刚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股酒味?
撒谎,太过明显的撒谎。
庞飞反倒不敢再问下去了,事情的真相未必是他能接受得了的。
“先去看看沈凝心吧。”庞飞提醒时峰。
时峰似突然想起沈凝心一样,应了声,掐灭手中的烟头,起身去看沈凝心去了。
庞飞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思绪杂乱,心情沉重。
他最害怕的事情貌似发生了,时峰和安露……
怎么会这样子!
在时峰那呆到一点多,曹秀娥打来电话,说是安露吐的不行,安建山又没在家,她和张婶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庞飞打电话了。
庞飞从时峰那离开,又直接赶回安家,这一天奔波的连一顿好好的饭也没吃过。
曹秀娥说,从庞飞走后,安露就断断续续吐个没停,这会子更严重了,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按照这描述,安露得的应该是急性肠胃炎,吐到没什么可吐的地步,只能吐胆汁了。
庞飞二话不说,先跑厨房冲了一杯淡盐水让张婶和曹秀娥喂着安露喝了。
安露后面又吐了两次,但情况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能消停一下了,曹秀娥简直都要哭了。
“这死丫头,这一天差点快把我这半条老命给折腾没了,她再这么折腾下去,我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去见阎王了。哎呦喂,张婶,赶紧给我捏捏,我这浑身都是疼的……”
见庞飞在一旁的沙发里发呆,曹秀娥有心提醒,“庞飞,你现在可要跟安瑶好好的,别再让我们跟着操心了。我和你爸都老了,真的经不起那些个折腾了。还有亲家那边,前两天我们跟你爸通电话的时候,他还说希望能早点抱孙子呢。”
庞飞明白,曹秀娥这言外之意就是,安家已经有个能折腾的安露了,不希望安瑶和庞飞再生矛盾了。
曹秀娥所期待的,难道不是庞飞所期待的?
他也想好好地和安瑶过日子,好好地把这个家维护好,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感情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他只能说尽量,尽自己最大努力吧。
五六点钟,安露终于睡醒了,整个人都很憔悴,脸色异常苍白,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曹秀娥将她没好气地一顿臭骂,安露烦的不行,把她赶了出去。
这边战火还没消停,那边安瑶回来了,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酒味。然后又看见曹秀娥被安露从房间里赶出来,再看看安露那副无精打采刚睡醒的样子,就一切都明白了。
比起安瑶的斥责来,曹秀娥那些啰嗦顶多算是挠痒痒的。
安露赶紧将门关上,从里面反锁了。
“你以为你躲着我就没办法了?安露,有本事你就在里面躲一辈子,否则,只要你一出来,我就会押你去学校。”
说完,她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庞飞,又是一顿斥责,“还有你,找到安露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找人的时候她半分力气没出,庞飞千辛万苦地把人找到了,她反倒还来指责庞飞为什么不打电话?
“因为我压根没想过通知你,你不是不在乎吗,你不是要忙工作吗?”庞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安瑶这种口气就忍不住跟她对着干。
安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让张婶把安露的衣服都放在一边不给她洗了,“既然有本事惹事,那就应该有本事去处理麻烦,这些衣服让她自己洗去。”
不但如此,安瑶还在客厅坐着,就不信安露不出来上厕所,这事她躲不过去的,她也不会给安露一直躲避的机会。
安瑶不了解情况,庞飞却是了解的,安露现在心情一定很糟糕,安瑶在这个时候跟她对着干,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谁也落不着好处。
他觉得有必要劝安瑶一下,都是一家人,真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