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寻沉默了,对于皇帝的品评,也不知道是该认同还是不该认同。
不可否认,项羽那人,的确骄傲。可同样身为将军的司马寻却很清楚,这天下,不骄傲的将军,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将军。
试问一下,一个血杀万里,踏着万骨尸体走上来的将军,哪个不是傲视天下的存在?
至少他本人看似平静,但心中傲气依旧难掩。
三千白马义从,在他手中,从无败绩,他不傲,谁人能有资格骄傲?
同理,项羽能从一个破败贵族,一句推翻前秦,傲慢一些,同样也实属正常。
相反,若是项羽不骄傲,那才真不正常了。
“怎么,你觉得朕说得不对?”
见司马寻沉默,嬴守忍不住笑道。
“末将不敢!”
司马寻连忙拱手,恭敬道。
“别说什么敢不敢的,朕知道,你还抓着战绩的事不放。”
“不可否认,当年项羽巨鹿一战,歼灭王离十万大军,溃败章邯二十万大军,最终全部坑杀,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然,这也仅仅只是他拿得出来的最佳战绩!”
“或许在你看来,章邯也好,王离也罢,两人连起来都不是项羽都对手。可在朕看来,若章邯不是被朝廷束缚了手脚,可以放开手脚去打,三个项羽也不是章邯的对手!”
“别忘记,章邯手下的,可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比不得项羽的百战雄狮。但就是这样的乌合之众,在章邯的手下,依旧曾经压迫得各路反贼毫无办法,这就是事实!”
“同样,当年项羽能背水一战,大破三十万大军。如今你想想,匈奴八十万大军,在草原上,被烈阳一路缠绕追杀,不也损失而三十万?”
“这是真正的战绩,不再项羽之下的战绩!”
嬴守嗤笑,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如今烈阳对匈奴大军造成的伤害,纯属是无耻的打法。
可嬴守不会这么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事,被人抓住机会,打翻了那就是打翻了。
战场之上,兵不厌诈。只有胜负,其余的一切都只是借口。只是失败者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一个借口。
今日,匈奴大军在烈阳手中损失惨重,他们可以说是为了救主,没办法和烈阳大军纠缠。
可当年的章邯何尝不是如此?
他败不得,也胜不得。败了得死,赢了,引起朝廷中赵高的忌惮也得死。
同样有难处,但项羽打章邯,都得联络各路叛军才能压制。
再看看人家烈阳,凭借一己之力,二十万大军对战八十万,依旧给你打掉二三十万。
孰强孰弱,可想而知。
“陛下,您要是这么说,末将还真有点不服气。”
“这烈阳作战,纯属就是疯狗咬人,逮着机会就是一口,逮不着机会就有多远跑多远。”
“再看看人家项羽,那可是实打实的战绩,两者岂能同日而语?”
见嬴守夸夸其谈,说话间,竟如此不把项羽放在眼中,司马寻顿时有些不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