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秦皇谆谆教诲,在下……不……闵山……本王谢过。只是不知,今日秦皇邀请本王前来,所谓何事?”
闵山起身,再次拱手作揖,形态举止,十分有礼。
“是论礼,不是教导!”
嬴守摇头,忍不住有些同情这闵山。
没有王的命,却有王的身份,当真可怜。
或许在别人看来,生而为王,本身就是高高在上的,何来可怜之说?
闵山自己无能,懦弱,那也仅仅只是他的问题,和他本来的身份并没有任何关系。
可实际上,德不配位,往往可怜。
这里所谓的德,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德行,更多的还是代表一个人的实力,从而带来的威望。
所谓德高望重,就是这个意思。
首先,你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有最够的威望。只有足够的威望,才能驾驭足够的地位。
一个没有实力,没有威望的人,却要承受足够的地位,这就如同一个人,本没有神格,却要承受神的压力,活得就如一个傀儡。迟早一天,只能被天下大势碾压。
这种人若还说不上可怜,天下还有谁比他们更加可怜?
闵山就是那个没有神格,却要承受神的荣耀和压力,没有威望,却要承受王的责任的可怜人,傀儡。
面对这样的傀儡,说再多也是无用。
叹息一声,嬴守也没有继续教诲下去的意思。
他并没有教导别人如何去做一个王的义务,相反,他要的,本该就是夺了对方的王位。
之所以初次见面,便是诸多看开,谆谆教诲,只因为两人都在同一位置。
所谓高处不胜寒,嬴守十分清楚,在这个位置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这天下能平起平坐的人,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难免有些惋惜对方的悲苦。
惋惜过后,依旧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对对对,是论礼,不是教诲!”
闵山连忙点头,顺着嬴守的话说下去。毫无半点主见,基本上嬴守说什么,他就认什么。
“汗王,这柄剑,汗王用着还算顺手吧?”
嬴守摇头,没了继续论礼的心思,而是将目光放在闵山手中长剑上,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此剑……”
提起此剑,闵山眼睛顿时一亮,竟隐隐有神采飞扬之色。
上一刻,他眼中的神情,尚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又丝毫妄为。
可当他再度看向手中之剑时,那眼中的奕奕神采,却有一种莫名的凌厉。
这抹凌厉并不是太强烈,但即便如此,依旧让人心神向往。
仿佛只要这抹凌厉尚在,天下便无人能挡一般。
要说闵山何时像一个王,或许此刻,他才有一点王该有的气势,神采。
“秦皇,此剑乃本王此生得知最为贵重之礼。今日前来,不仅仅为拜访秦皇,更要感谢当日赠剑之情!”
“此情,本王记在心中。若有朝一日,秦皇需要本王,只需一眼,本王定不惜一切,报当日赠剑之情!”
闵山盯着手中宝剑,言语间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