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何欢顿了顿,目光四处看了看,见其余诸将纷纷点头,他眼中带着一抹傲然之色,再次看向屠雖。
“屠雖将军,要知道,这塞北,可不仅仅只有匈奴,还有东胡呢。”
“二十万大军,少说也得留下十万防备东胡吧?如此一来,我军十余万,与近乎十倍的敌军开战,胜算又有多少?”
“莫要忘记,宇文成都十万大军葬身沙漠,才过去不到一年啊。”
“那匈奴最擅长的就是平原之战,他们战马精良,来去如风。”
“而在这一点上,我大军可谓毫无优势。”
“如果凭借长城天险,尚能拼死一战,但没了长城天险,我军就是一张活靶子。将军请说,此战如何打,怎么打才能赢啊?”
一番话说出,本来应该是帅府议事,却成为了屠雖与这何欢的争论。
“嚯,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觉得匈奴过于强大,不敢打嘛。何欢是吧,你得记住一句话,身为人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你儒家理论。”
“如今,你这儒将难道已经忘了?现在是陛下要打,你打得过也得打,打不过也得打,说这说那,一大堆废话。你要不敢打,你直说。”
“你做不到儒家圣言,本将军可以做到。为我大秦皇帝,为我大秦帝国,屠雖百战不殆,虽死犹荣!”
“元帅,屠雖请战!”
说着,一番讽刺之后,屠雖猛地看向尉缭子,抱拳请战。
“屠雖,你莫要太狂。据说当初,你面对匈奴八十万大军,可有说过,给你三十万大军,你能灭匈奴八十万蝼蚁。此话本已经张狂,那也就罢了,至少不损我大秦颜面。”
“可就算真给你三十万大军,你能灭了匈奴,但现在,我大秦哪儿来的三十万大军!”
“你告诉我,你又如何灭了匈奴?我知道你为国不惜死战,值得敬佩。可在有勇气,你也不能怪拿着我大秦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若这十几万大军葬身塞北,我大秦将对各国敞开大门,任由别人烧杀抢掠,那时,即便是你屠雖也好,还是在场的诸位也罢,都将沦为千古罪人,这可不是你屠雖一人能够承担的起的!”
被屠雖一番讽刺,何欢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怒声喝道。
说话间,两人已然撕破脸皮。
在这军中论事,就如朝堂议政不合,相互争吵不休一样。
这可不论职位高低,只论对错,因此,即便屠雖乃为上将军,但这何欢有理说理,同样丝毫不让。
“怎么,你以为你怕死,我大秦十万儿郎也如你那般贪生怕死?”
屠雖眼睛一瞪,喝道:“何欢,我告诉你,别以为本将军是你这般贪生怕死之辈。”
“当年百越之战,困难重重,同样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本将军说打也就打了。当年如此,如今同样如此!”
“屠雖,你口出伤人,我何欢不是不敢打,然,为家国计,为千秋计,此战绝不能打!”
“你倒是可以用当年得百越之战张狂,可你要知道,前秦已经灭了。”
“就因为百越之战,困我大秦六十万大军,所以前秦灭了!”
何欢暴怒,说话间,也不称屠雖将军了,直呼其名,毫不客气的揭短。
“哼,夏虫不可以语冰,你儒家先贤说得果然在理。”
“我不与你争辩,今日这一战,你打,我也得打,你不打,我也得打。元帅,屠雖请求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