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驾到!”
咸阳宫外,响起太监尖锐的声音。
大殿之中,满殿群臣看着缓缓踏上龙坐的皇帝,齐身叩拜:“参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的嬴守,头戴皇冕,身着玄黑龙袍,目光凌厉如电,一双眼通,宛如宇宙黑洞一般,黑得令人发指,仿佛要吞噬人心。
“众卿家平身!”
嬴守目光缓缓扫视全场,大袖一挥,声音沉着而默然,仿佛苍天的低吼,响彻在每个人心间,令人兴不起反抗之力。
“叩谢吾皇陛下!”
群臣叩谢,缓缓起身,一个个望着皇帝,在对上皇帝那双眸子的瞬间,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的每一个人,在这一刻,却发现胸中沉闷,竟不知如何说起。
似乎皇帝那双黑洞般的眼睛,已经彻底将他们要说的话都完全吞噬了一样,导致他们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诸位爱卿,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不上朝,听闻你们有很多话想说,这样,今日在这里,你们只管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朕听着,说吧!”
嬴守俯视群臣,声音中带着一众说不出的磁性,名义上要众人畅所欲言,可是他话一出口,更让群臣不知该如何自己。
“怎么,一个个的干站着做什么?朕说了,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就是,为何现在,却没一个开口的?”
眼看群臣眼观鼻,鼻观心,许久不言,许久不语,嬴守再度开口,声音冷漠而无情道。
群臣只觉一个个脚底发寒,浑身发冷,然,手掌脚底,确实汗水一层接着一层的流淌而出。
那汗水不是惹出来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冷出来的,而是紧张出来的。
这一刻,群臣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他们觉得,这一刻,自己什么都不该说,什么也不能说。
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让他们的嘴巴不受控制,紧紧闭住。那一张张嘴,只听感觉的,不由自主。
嬴守的目光,依旧居高临下,盯着所有人。
这群臣的表现看似挺窝囊,却令他十分满意,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看来这一个多月的折磨,终究还是磨去了这些臣子以下犯上的锐气。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些臣子从来就没有以下犯上过,只是他们那动不动就和皇帝唱反调的习惯,嬴守不喜欢,甚至于放眼天下,古往今来,都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喜欢。
在后世,有人说,贤臣难得,为何受苦的却总是那些忠臣良将!
其实答案很简单,凡是有能耐的人,总会有自己的想法。这有想法当然是好事,可身为皇帝,在皇帝面前,皇帝乐意让你有想法,却不会让你的想法盖过皇帝的想法。
贤臣有大志向,大能耐,忠臣有大忠心。忠臣与贤臣的结合,他们更有自己的想法。
有时候,这一类人很容易自以为是,他们觉得自己忠的是天下,而不是皇帝。
可实际上,身为皇帝,又岂能允许不忠于自己的人为所欲为?
这就好像一个棋手下棋的时候,突然有一颗棋子蹦出来,想要掌握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