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荒谬,真是荒谬!”
尉缭子眼睛一瞪,十分不满的大叫出声,然后抓着嬴守手臂,凑近嬴守,笑道:“陛下,从来都只听臣见君主,臣拜王的,陛下何时见过君主去见臣的?真要如此,岂不是荒天下之大缪的吗?”
说着,尉缭子摇摇头,长叹道:“陛下,规矩不能坏啊。这君是君,臣是臣,两者不能搞混了!否则,这天下距离大乱,也就不远了!”
“再则,今日陛下前来,对老将来说,已是天大的荣幸,这份荣幸,即便百年之后,老将也能含笑了!”
说话间,未了不带一个死字,但却无法否认,他已经走到尽头了。
嬴守心酸,老将不提,他又岂能说出?
“好,听你的,你这个倔老头,别忘记了,当年朕去找你时,可是拜师的。”
“结果到好,你非要给朕算得这么清楚,真是拿你没办法。怎么样,今天朕来了,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愿意跟随朕,颐养天年吗?”
嬴守点头,一脸苦笑。说实话,有时候他真的拿这倔老头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去,说了不去就不去。陛下可别忘记,当年老将可没收陛下这个弟子。只要没有试图名分,咱们只见呐,你就是君,老将就是臣。”
“你没资格为老将颐养天年,老将也没资格赖着你。这辈子啊,最后选择了这条路,就得靠这元帅的身份混口饭吃咯!”
“这要是哪一天不当元帅了,吃口饭还得看别人脸色,不行,绝对不行。”
“这个元帅之位不能让,打死也不能让。等为吃到躺下那天为止,陛下可不能夺人所爱啊!”
尉缭子摇头,一脸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你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么说话,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
嬴守指着尉缭子,止不住再次苦笑。
“哎,对了,陛下,不说到吃饭还不打紧,这一说到吃饭,我想起来了,我这里有好东西,今日,咱们先饮一爵!”
突然,尉缭子想到什么,对那小卒招了招手,道:“快,把酱牛肉,牛肉干给我端上来,还有我藏着一只不舍得喝的楚酒,也给我送上来!”
那小卒子闻言,赶忙应了一声,跑去拿来一块席子铺在地上,又从站车上搬来一个桌案摆在席子上,紧接着送来一盘牛肉干和一盘酱牛肉。
再然后,又送上来一大壶酒和两个酒爵,摆放在桌岸上,亲自满上酒水。
一时间,酒香四溢,给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这是楚酒,产自楚地的酒。楚人性子烈,因此,楚酒也烈。不过这烈酒之中,又带着一种女子妖娆绝美的味道,显得温婉。
烈酒而温婉,这就是楚酒的特点,闻一口,直教人心神动荡,忍不住直流口水。
“嗯,这酒好香啊!”
嬴守眼睛一亮,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陛下可能还不知道吧,这可是当年楚王献给始皇帝陛下的百年佳酿,结果被我给偷偷藏起来一坛子。”
“这一藏又是十几二十年,本打算在陛下开国那一天拿出来与皇帝陛下同饮庆贺的,结果谁曾想啊,当时打得太激烈了,接着又开始各地平叛,一来二去的,也就忘记了。”
“今日得知陛下前来,老臣可是赔了血本,全拿出来了,陛下可不能不给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