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他们的好意。
不必多此一举。
因为楚牧峰知道,就像吴大爷说的那样,要是说不让他们捐的话,他们心里会受不了,会感觉内疚的。
等到最后一个人捐完后,吴大爷扫过全场,大声说道:“各位阳村的老少爷们,我替秦老师先谢谢你们了,这些钱都会用来给秦老师看病。”
“我给她说了,先拿去看病,不够的话咱们阳村再捐。现在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别在这里吵着了秦老师休息。”
“是!”
一群村民就这样在捐完钱后,二话不说便全都离开。
吴大爷让汤民科拿着这些钱回到屋内,全都放在桌面上后,看着红了眼,泪两行的秦老师说道。
“闺女,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你就去城里面医院看病。楚先生,有件事想要劳烦您,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说!”楚牧峰说道。
“城里面医院我们也不熟,你能不能帮我们找个好点的医院,帮秦老师看看呢?”吴爷爷拄着拐杖问道。
“没问题。”楚牧峰一口应允下来。
“那就谢谢了!”
吴爷爷是连连道谢,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是有点眼光,自然能看出楚牧峰的不凡。
临走前,楚牧峰留下一张写着白吟霜联系地址和电话的名便条。
“秦老师,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认识的那位老师的联系方式,等你病好了可以跟她联系下,去她那边看看,我相信你会喜欢上那种教学环境。”
“嗯,谢谢楚先生,我会的!”秦老师颔首道。
“我先走了,回头会安排人来送你去医院的!”
“那就劳烦楚先生了!”
离开了阳村,楚牧峰回到药厂跟陈平交代了一番,后者自然是唯命是从。
对他来说这趟前来华亭,虽然在工作上没什么建树,但能帮到像是秦老师这样的老师,同样有意义。
毕竟在华夏,就是因为有无数像是秦老师这样无私奉献的老师在,华夏的教育才有希望。
离开药厂,楚牧峰上了车道:“双儿,晚上约了三师兄吃饭,走,带着你去买点东西。”
“好啊!”
紫无双乖巧地点点头。
……
夜幕拉开,华灯初上,华亭鸿宾楼。
今晚和言默的吃饭虽然说是楚牧峰来到华亭的第一次见面,但毕竟在金陵已经见过,自然没有任何陌生感。
因为马上就要离开华亭,所以说楚牧峰在征求了师兄的意见后,将紫无双和陈平夫妇都带来了。
毕竟刘品江的事想要解决,言默出面是最好的。而且药厂要是说走上正轨的话,肯定少不了言默的支持。
有他作为后台,药厂才能稳中求快的发展。
简单介绍过后,楚牧峰就将药厂的事说出来。
“师兄,这个药厂是我的产业,所以就劳烦你费心了。”
“哦,那个刘品江拖延你药厂的手续办理?”言默放下酒杯,淡淡说道。
“不错,就是他!”楚牧峰点了点头,顺便给师兄加满酒。
言默和楚牧峰碰了下酒杯,一饮而尽后笑道:“你这个小九儿真是够能折腾的,去北平城折腾了老八,去津门城折腾了老六。”
“现在来到华亭,居然还搞了个药厂出来,行,既然是你的事,那就交给我把!”
“不是我的事,是我们的事!”
楚牧峰看着言默,坦然说道:“三师兄,这个药厂我不准备小打小闹,而是会尽可能的做大做强,一旦形成规模的话,利润是客观的。”
“我知道您不缺钱,但你师弟我这不是需要扯着您的大旗吗?所以肯定要给您股份。”
“说什么呢,我要是因为帮了忙,就要在你的药厂中占有股份,被老师知道,还不得骂死我!这事不要再说了!”言默摆摆手,当场拒绝。
“师兄……”楚牧峰还想再劝说。
“小九,再说可就没意思了,来,喝酒!”
“好吧!”
陈平和崔真夫妇自然也是要敬酒的,他们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是颇多感慨。
一个小小的刘品江就让他们束手无策,可现在在楚牧峰这里,根本不是事儿,直接找来了警备厅的厅长,还不是一句哎话。
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此刻,在旁边不远的一个雅间中,也坐着几个食客。
要是陈平在场,会一眼认出,其中就有那个反复为难他们的刘品江。
这家伙在这里只能是坐在末位不说,还得赔笑着,干着端茶倒酒的活儿。
“品江啊,侬讲的那事情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不出意外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你要记住,低调点,这段时间尤其不能折腾出什么事儿,不然恐有变数。”
坐在首位的是一个很富态很有官相的男人,他叫刘玉禄,是刘品江的叔叔,目前的职位是华亭市警备厅连山区分局的局长。
刘品江能在官场中平步青云,最大的帮手就是刘玉禄。
“是是是,牙叔,阿拉明白!”刘品江连忙点头应道。
一桌人都是刘玉禄的心腹,所以对这个也见怪不怪,看向刘品江的眼神也是充满着暖意,毕竟以后谁也有可能用到谁,没必要把关系搞砸。
酒过半巡后,一个人走进来,低声说道:“刘局,我刚才看到言厅长也在这边吃饭,您要不要过去敬杯酒?”
“哦,厅长在吗?那肯定要去的!”
刘玉禄听到这话,正在夹菜的手臂停下来,眼珠微转间,冲着刘品江说道:“品江,走吧,带你过去敬杯酒。”
“是!”刘品江赶紧站起身来。
这可是好事。
他知道刘玉禄这样做是在给自己铺路,敬酒之后就算言默不把自己当回事,最起码也算露了个脸,让那位大人有点印象。
要不然这一桌子人,为什么刘玉禄单单就喊着他去敬酒,而不叫其余人呢?
这就是区别。
谁让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
“咚咚!”
正在谈笑甚欢的楚牧峰和言默,突然间听到有人敲门,言默不由微微愣住,刚想着是谁,门外面便已经是自报家门。
“厅长,我是连山区的刘玉禄。”
“哦,是玉禄啊,进来吧!”
言默自然是知道刘玉禄的,毕竟这个家伙是自己这边的人。
只是没想到他今晚也在鸿宾楼,不过来就来了,正好介绍给楚牧峰认识下。
然后刘玉禄就推门进来。
当他刚进来的瞬间,陈平和崔真看到后面跟着的刘品江后,神情不由微变。
陈平更是第一时间低声说道:“牧峰,后面那个就是刘品江。”
是吗,他就是刘品江?
这世界说大很大,说小也小啊!
楚牧峰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笑容,真是冤家路窄喽。
目光快速扫过里面的刘品江何尝不震惊?
他原以为进来看到的只是言默,谁想竟然还有陈平和崔真!
他自然是认识这对夫妻,毕竟这段时间琢磨的就是他们的药厂。
他为什么会故意刁难,迟迟拖着不办,就是因为想要弄点干股,可陈平死活不松口,所以说他才一直这么耗着。
可没想到,陈平和崔真竟然认识言默这位大人物?
这两口子为什么早不说呢,这是故意坑人啊,要是他们在言厅长面前告个状的话……
刘品江原本踌躇满志的心情一下就变得惊恐忐忑起来,甚至偷偷摸摸看向陈平的眼神也充满了恳求和敬畏。
“厅长,我正好在旁边吃饭,听说您在这里,特意带着我这个不成器的侄儿过来给您敬杯酒。”刘玉禄笑容满面地说道。
“哦,这是你的侄儿?”言默扫了眼。
“对对对,是我的侄儿,刘品江!”
说罢,刘玉禄直接瞪了刘品江一眼:“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拜见言厅长,敬厅长一杯。”
“言厅长,您好,这杯酒敬您,我干了,您随意!”刘品江赶紧躬身道,跟着就将杯中酒是一饮而尽。
“刘品江?”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的言默,有些微愣,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来着。
对,刚才不就是楚牧峰说了吗?说药厂现在是被一个叫做刘品江的人拿捏着,不会就是这个家伙吧?
带着这种疑问,言默扭头看向楚牧峰。
“师兄,就是他!”楚牧峰点点头道。
言默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再看向刘玉禄的时候,已经多出几分微冷。
“玉禄啊,这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对晚辈的教育也要提上日程不是。这杯酒我就不喝了,你先回去吧!”
“啊!”
刘玉禄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到言厅长刚才的模样,好像是听到刘品江的名字后才这样的,莫非这个家伙做出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想到这里,他立即恭声说道:“是是是,厅长,我就不打扰了,诸位,先告辞了。”
“小九,你那事应该会很快解决,刘玉禄是个聪明人,我刚刚点了点,他已经就知道了,肯定会办妥这事的。”言默看着两人离开后笑道。
“那就行,有师兄出马,果然是马到成功!”楚牧峰拱手道。
“你小子,怎么也学会了吹嘘拍马了?”言默指了指楚牧峰调侃道。
“师兄,我这叫实话实说好不好!”
这边交谈甚欢,那边回到包厢后的刘玉禄就直接冲着刘品江肃声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了言厅长?”
“牙叔,侬哪能这样讲,我哪里有资格得罪言厅长。不过他身边坐着的两人我是认识的。”
“认识啥宁?”
“他们叫陈平和崔真,事情是这样的……”
“侬这个小赤佬,真是糊涂啊!”
听完之后,刘玉禄就恼怒地扬起手臂指着喊道:“帮侬讲了过多少次,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情,可你倒好,得了便宜还不知足,还要入股人家的药厂!”
“要是说他是个没脚蟹也就算了,现在看到了吧?人家居然能跟言厅长说上话。要是惹得厅长大怒的话,别说是你,就算是我都休想能安然无恙的留在这个位置上,你这是想拖我下水啊!”
“牙叔,他们夫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能认识言厅长,我也是万万没想到啊。”刘品江低着脑袋,满脸懊悔道。
“行了,这饭你也别吃了,赶紧去把事情解决掉,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态度,收的好处,双倍奉还,晓得了吗!”刘玉禄立即吩咐道。
“晓得了!”
……
晚饭后,送走言默,和陈平两口子分别后,楚牧峰就和紫无双直接回酒店。
当他们刚刚来到酒店,准备进去的时候,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两个挡在酒店门口的人
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一个买花的男人。
“先生,买枝花吧!您看这朵玫瑰花多好看。”
十多岁的小姑娘长得很俊俏,扎着根又黑又粗的麻花辫,捧着一把玫瑰花正在叫卖。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不买,滚!”
男人十分野蛮地推了小姑娘一把,而恰好走到旁边,看着近在咫尺,随时都会摔倒的小女孩,楚牧峰下意识地伸出了右手去扶。
“小心!”
就在此时,紫无双惊呼一声,随即猛然扬起手臂,那个买花的男人就迎面倒地。
与此同时,被楚牧峰恰好搀扶住的卖花姑娘,手腕翻动,一把雪白锋利的匕首便狠狠冲着楚牧峰胸口刺过来。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换做普通人肯定会猝不及防,被一刀毙命了。
但楚牧峰身手又岂是常人能比,几乎在意识到不对劲的刹那,身体便做出本能反应,身体猛然后仰的同时,双手由扶着变成抓住,然后一把将小女孩推开。
“牧峰哥!”
饶是如此,紫无双看到楚牧峰胸口也冒出一缕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我没事,抓住她,留活口!”楚牧峰低声喝道。
“好!”
原本已经下死手的紫无双,压下手臂,两把暗器深深扎入那个爬起来就像跑的卖花姑娘双腿中。
噗通一声,她又跌落在地,想逃都没有机会。
“来人啊,杀人了!”
周围路人见此情形,顿时惊呼喊叫起来。
“把她带到咱们的房间,这个人交给大堂的人看管!”楚牧峰沉声道。
“好!”
紫无双已经来到卖花姑娘身边,瞧着满脸恐慌的她,毫不迟疑的就是一记手刀,当场将她击晕,然后像拎着只兔子似的拎进酒店。
“外面那个尸体,你们先看管起来,我要打个电话。”楚牧峰肃声说道。
“好的好的!”
电话是打给言默的,刚刚到家不久的言默,听到楚牧峰这边竟然遇刺受伤时,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地说道。
“怎么样,小九,你没事吧?”
“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两个杀手,死掉一个,活捉一个,我现在就去审问那个活捉的,师兄,你安排人过来善后吧!”楚牧峰低头看了看胸口道。
“好,我这就安排!”
房间中。
已经简单包扎好的楚牧峰,看着被冷水浇醒的卖花女孩,冷冷地说道:“说吧,谁让你来刺杀我的?”
“哼,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悉听尊便!”卖花姑娘冷哼道,一脸愤然。
“我现在很不高兴,所以说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你别以为长得像个小女孩,我就会怜惜,你其实应该是个成年人了!”楚牧峰目光扫视对方,声音冰冷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卖花姑娘噘着嘴不以为然。
“牧峰哥,他们这样的杀手是没有任何情感的,您看她根本不管那个男人的死活,说明他们都是冷血无情。”
“既然问不出来什么,还是杀死吧!”紫无双说着就扬起手臂,一柄匕首便出现在手心,冰冷寒彻的刀锋架在卖花姑娘咽喉。
寒意凛冽,隐隐刺痛。
卖花姑娘脸色微变。
不怕死?
别闹了,就算是杀手,他们也是怕死的。
像是他们这种人,不是每个都有钢铁般的意志,在面对真正死亡时,有些人的意志或许更容易摧毁的。
和一个杀手讲什么荣誉,讲得着吗?
“别急,就算是杀,也要讲究点方式方法,就这么一刀子捅进去多没有技术含量,既然她都说了要杀要剐,要就一片片剐好了!”
楚牧峰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瞰。
“嗯,姿色还不错,先毁容吧!双儿,给我在她脸上写两个字?”
“写什么字啊?”紫无双眨了眨眼问道。
“左半边脸就写贱,右半边脸就写婢,我要让她顶着贱婢两个字拉出去游街示众。”楚牧峰抬手比划了下说着。
卖花姑娘当场色变。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可以不怕死,但非常怕侮辱,尤其是当众的侮辱,会让他崩溃。
“你敢……敢这样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卖花姑娘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喊道。
楚牧峰指着自己鼻子说道:“呵呵,我不敢?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汉奸!”卖花姑娘咬咬牙,愤愤说道。
“大汉奸?”
楚牧峰不由得哑然失笑:“你说我是大汉奸?你开什么玩笑呢!”
“别想骗我了,你就是个卖国求荣的汉奸!”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叫楚牧峰,是金陵警备厅刑侦处的副处长。”
“光是死在我手里的间谍就不知道有多少,你现在说我是汉奸,你是不是眼瞎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