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蹄音好似天边的隆隆滚雷,各色旌旗招展,刀剑盔甲反射出雪亮的光。随着距离的拉近,双方的喊杀声已经不是单纯的壮胆了,而是歇斯底里,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喊了什么,单纯的想要用这种办法控制住飙升的肾上腺素。
顺带着,也让待在战场正当中的林天赐血压拉满……
如果让林小哥儿用一句话形容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我去年买了个表,超耐磨。
没找谁没惹谁,就好好走路居然会被卷进两军的骑兵冲锋当中…….
跑肯定是要跑的,但现在的林天赐根本没办法御剑飞行,就连随风劲在空中找落脚点的神通也跟着大受影响。
这可不是一小队骑兵冲锋那么简单,而是成建制成规模的大数量全军突击,冲击面之广说是海啸那肯定属于夸张,但也绝不是靠两条腿就能轻易跑出去的距离。
之前说过,林天赐左右两侧皆是高低起伏的丘陵,偏巧在他们冲锋的这一段路上是略微往下倾斜的下坡,像是长年累月被雨水冲刷出来的结果。
偏巧,林天赐正好沿着几近干涸的溪水前进,几乎踩在河床上。
可以简单的把周围的地形看作是一个巨大的V字型,很不幸,林天赐就在V字的底部……
更倒霉的是,两军跳出来战个痛的时机不对。
如果他们能再晚个十分钟出来,林天赐就到前面那座河谷了,不管打的多热闹,他踩着岩壁反复横跳就能躲过去。
若是早几分钟出来也行,那样的话林天赐肯定会直接跑回三界门把他送来的落点那边。那里有几块大石头堆起成的一个野外露营点,怎么说骑兵也不是坦克,再说就是坦克也不可能照着石头冲锋。
现在可好,他处于前后进退不得的位置,不管是往前跑还是往回走都来不及了,而且还在人家的骑兵冲锋路线上。
林天赐先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全力催动随风劲,靠轻身功法加速往河谷的方向冲,能跑多远算多远。
不过就像刚刚说的,两军骑兵的冲击面很广,除非林天赐能直接飞起来,不然就是开车都跑不出去。
热血上头的两军已经逼近到不足五十米的距离,这点距离在全速冲锋的骑兵看来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他们显然也看到了正在顾头不顾腚全力跑路的林天赐。
但这个节骨眼儿上,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停下。
全力冲锋地方骑兵一旦急停,后面的马匹绝对来不及,那场面马上就会变成了连环车祸,再说你停下,对面的敌军也不会停下,骑兵如果失去速度还不如步兵能打。
所以即便是看到了林天赐,大家也都没当一回事。
不管是旅行者还是商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军队交战的战场,怕的就是被卷进去,如果真碰上了。
嗯,算你倒霉。
林天赐现在就觉得很倒霉,他现在可以说满脸懵逼,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突然法力就没办法用了,突然又来了两拨军队打仗。
这是闹哪样啊!
到了这个距离,林天赐能清晰的看到双方跑在最前面的马匹所呼出的白烟,炽热的呼吸仿佛已经来到了耳畔,让脖子后面浮现一排鸡皮疙瘩。
双方已经来到了呼吸相闻的距离,林天赐就跟夹心饼干里的奶油夹心一样,正好被夹在了当中。
不过法力虽然出现了原因不明的影响,但林小哥儿的眼力还在。
他看准时机纵身一跃,随即用随风劲唯一能做的来一个二段跳,两次法力让整个身体一下子从地面拔起快六七米高。
这一跳是非常有必要的,林天赐现在什么法术都不能用,就连真元护壁都无法使用,凭他的小体格,绝对挡不住战马的全速冲锋。
人在半空,林天赐的耳朵突然‘嗡’的一下,就像是距离他非常近的位置有个炸弹爆炸了,强烈的音爆席卷了神经,传来刺痛的感觉。
从体感上来说像是过了很久,其实就只有一瞬,那股嗡鸣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惨叫声,战马的嘶鸣,以及兵器与盔甲之间碰撞打出的脆响。
军服旗帜较为整齐的这一边用的锋矢阵,穿透性强,而且他们还把披着最厚实盔甲的重甲骑兵摆在锋矢阵的前端,他们如同切瓜砍菜一样从对方轻装骑兵的集群的当中撕开一道口子。
这个时代的重骑兵是非常无解的存在,速度不如轻骑兵快,但冲击力和突破防线能力绝对值得称道,连战马都覆盖着厚厚的装甲,据说这个时期的重骑兵想要上马都需要吊机给吊起来才能上去,可见这一套连人带马的装备有多沉。
另一边的杂牌军虽然正面与锋矢阵和重骑兵硬碰硬会吃亏,但他们的阵型没有散,雁形阵的左右两侧开始对另一边发起包抄攻击,双方皆有死伤。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双方刚刚短兵相接,说谁胜谁负改太早,但林天赐肯定是没心情看两遍成百上千的肌肉猛男打架。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他的法力受到严重限制,法术不能用,随风劲也大受影响。